就在这时,甘咪端着一盆热水,低头推门而入,她的发间还有一支香草,身上残留着少许香味。
“你醒了,快起来吧,先洗把脸。关羽、张飞在已经来了,在外面等着呢。”甘咪望着秦牧之的眼睛说,她走过来收拾床单:“这床单也该洗洗了。”
秦牧之看到床上那一滩痕迹,有点不好意思,拦住了甘咪,说:“床单先别洗了。”
甘咪感觉秦牧之有点怪怪的,没有多想,等秦牧之洗完脸,她默默将洗脸水拿出去倒了。
秦牧之洗完脸,信步走到院里。
东汉大陆这时还没有多少雾霾,小院子里的空气很清新,他心情变得疏朗起来,看世界的眼神都变了。
秦牧之抬头一看,这小县城环境就是好,天空很蓝,白云浮动,有几只灰鸟在院里飞翔,金色的阳光从松柏树上一泻而下,树杈上面还有几个鸟窝,羽毛未丰的小鸟探出光秃秃的头来,像是饿了,张开大嘴巴,叽喳地叫个不停,红色的小舌头清晰可见。
这时,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
关羽看了一眼秦牧之,问道:“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先吃早饭。今天我们多带几个人去县衙,把诸葛亮和子龙也叫上吧。”秦牧之说。
不一会,诸葛亮和赵云也来了。院子中间放上桌子,他们围坐在一起,甘咪扶来刘老夫人,就开饭了。
早饭很简单,白面馒头和稀饭。张飞一口气吃了五个大馒头,喝了三碗稀饭,还向甘咪要:“嫂子,再给俺来一碗吧。”
一干人正在吃早饭,县衙就来人催了,说是督邮也来到县衙里了,县令让他们赶紧去。
“哦,不急。你回去回话,就让督邮他们等着。”秦牧之回答道。
“这……大人不要为难下的。”差役哭丧着脸,说:“您这样说,小的没法回去复命。”
“你这厮耳朵聋了!没听到我大哥说什么,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也让他们等着。”张飞很不高兴。
“这……”差役看张飞已经握紧了沙包大的拳头,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还不走,要不给你来一碗稀饭……”秦牧之笑着说。
这差役看见张飞站了起来,吓得赶紧走了。
吃完早饭,秦牧之才带人去了县衙,而且一路走一路逛,路过安喜县土地庙时,秦牧之又停住了。
原来,土地庙前的一块空地上新开张了一个赌摊,一根竹杆立在地面,上方挂着一块土白布幡,写着“大杀四方”四个字。
幡下是一张八仙桌,旁边站着一位消瘦的青年壮汉,鹰眼勾鼻,薄薄的嘴唇,一看就像是一位跑江湖的,赌摊前已经围了一圈游手好闲的之徒。
“小弟简雍,幽州涿郡人,流落到贵宝地,现在献丑了。”说着,他从手里掷出两个白色的象牙骰子。
秦牧之听这青年说自己叫简雍,也是幽州涿郡人,于是仔细看了看简雍,他个头不高,但气度不凡,年纪跟自己相仿,再看那对骰子,它们洁白晶莹,做工相当精美,八个棱角在阳光中闪闪发光,感觉这人来路不简单。
这时,简雍拿着一个青铜碗,迅速把落地旋转的骰子盖上,动作看起来不是很熟练:“来来来,六点以上为大,六点以下为小,六点庄家通吃,是大是小,买定离手,买一赔一。”
看那外乡人投掷骰子的手法貌似生疏,围观的许多人摸了摸口袋里的铜板,心里直痒痒,赌瘾开始犯了,想趁此机会大赚一笔,便纷纷掏腰包下注。
张飞感到好奇,上前问秦牧之:“大哥,看看我们今天的运势如何,你猜是几点?”
“一个四点,一个二点。”秦牧之想都没想就说。
简雍揭开碗一看,果然是六点,通杀。
简雍刚开始的动作很慢,但速度越来越快,让一般人眼花缭乱,但在秦牧之的眼睛看来,实在太慢,他训练过眼力,转动的骰子落地停下来时是几点,他看得一清二楚。
张飞又一连问了几次,结果都是准确无误。最后张飞下注一千块时,很多人跟着他下了注,简雍都没钱赔了,脸一下子黑了。
在场的地痞们可不干了,揪住简雍的衣襟,要拉他去见官。其中一个叫牛大的人,拿出一把刀子,说:“你还不起钱,五百块,就留下你的五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