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荣的询问,却是他手下老人,骑兵军候李蒙首先站了出来,行了一个军礼,就向徐荣禀告说道:
“将军,近日调拨下来的甲杖已经我曲中已经整备,不过,尚缺十副马铠——”
本朝的伏波将军马援曾经说过,“夫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战马一直在军中的地位极为重要,西凉兵马能够号称天下精劲之卒,就是因为拥有骑**湛的好骑手和质量、数量上都占据优势的战马,而马铠,这种军国利器,更加能够让骑兵在冲杀之时的威力和防御力大增,阎行在陈仓追击战中,就曾经看到过皇甫嵩麾下的那支中军铁骑披着马铠,人马皆着甲,每每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击溃了凉州联军的不少精锐兵马。
李蒙是徐荣帐下的老人,眼见徐荣开口询问,连忙抢先答道,他知道这一次抽调兵马,进剿白波和匈奴,以西凉兵马的精锐,贼人自然是望风披靡,这沙场建功的机会可以说是拈手可得。他自恃身份,自然要先多要上一些甲杖,先在兵甲气势上压过别人,争上一争,才能够夺得这次进军河东杀贼建功的机会。
不过徐荣这一次却没有纵容他的老部下,校阅在际,他要的是解决各部曲之中还存在的问题,于是让摆摆手,让掌笔的军吏记录在册后,就挥手让李蒙入列了。有了这个先例,帐中其他人也就知道了分寸,而是也相继报上了部曲的装备、整训情况,徐荣一一让人登记在册。
前面的铺垫都做完了,徐荣清了清嗓子,按剑环视,开始进入今日校阅的主题。
他从帐中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之后,确认在场的所有人都精神抖擞、侧耳凝听之后,才开始发号施令。
“军令!”
“诺,请将军下令!”
帐下众多将吏纷纷收敛精神、吐气开声,大声肃然应道。
“今日升帐聚将,正是为了营中校阅之事,各部曲皆需建以战阵旗号,旗鼓甲杖悉数齐备,本将以下,各部曲皆有统率,将步卒者入阵披甲胄乘马,将骑者亦乘马披甲,一如常式。不得有误!”
“诺!”
“行军之阵,斥候先发,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刀盾披甲为前行,持矛戟者次之,弓箭手为后行。皆按中军号令行事,不得擅自进军,行列之中,乱序者斩!”
“诺!”
“行军结阵,旗号森明,短者持戈矛,力者持旌旗,勇者持钲鼓,次序分明,无故奔走呼叫者斩!”
“诺!”
“吹角击鼓,歩骑皆行,骑兵左右循阵,骑从徒走,及表乃止。有司举旗,各部曲皆应。旗居卒间,战阵方成,迟延不应旗号者斩!”
“诺!”
“接敌之时,中军三鼓。击鼓进军,举旗振铎,士众俱发,歩骑共进!”
“一通鼓,甲杖整备,人马齐鞍!”
“二通鼓,骁骑先发,挑战扰敌!”
“三通鼓,歩骑出阵,依次进击!”
“有逡巡不进者斩!”
“诺!”
“追敌之法,轻骑衔敌在前,步卒结什伍掩后,若闻中军鸣金之声,步卒止如初始,骑兵交相掩退。撤退之法,少者先行,长着拒后,骑兵拟击缓退,有司息鼓偃旗,冒进妄退者斩!”
“诺!”
“俘虏财货,大者公之,小者私之,斩首取其左耳以记功,令出乃行!”
“诺!”
上首的徐荣威严正坐,他每喝令一声,下首的众多将吏都要大声应诺,阎行跟随在其中,耳边被轰雷般的应和声接连震动了七次,整个军中都是声如雷动,等到声音平息下来之时,他的声音还残留有一点嗡嗡鸣的响声。
不过耳边的震动,远远比不上内心的震动,他抬眼静悄悄地看了看在上首正襟危坐的徐荣,对他的用兵才能也是敬佩有加,这是一个戎马多年的宿将的军队,他的每一声命令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得到身边将吏的大声轰然应诺。他的这些军令中蕴藏着多年征战积累下来的经验,窥一斑而知全豹,由此可知其人的用兵才能,可知他令出必行的帐下兵马的精锐程度。
阎行不管是前世今生,执掌的人手或者兵马都不算多,经历过的大战、恶战比起徐荣来也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在他麾下,他所能够学到的战阵军争的经验,能够和自己拥有的理论相结合,让他获益匪浅。他一面敬佩地看着上首的徐荣,一面想到了董卓、皇甫嵩这些人统领万千精锐,也是如此意气风发,,心中刻意隐藏的志向和豪气也在暗中涌动,他暗暗想道:
“一令即下,万夫效死。大丈夫当如是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