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的厮杀声响彻了白波谷的内外,不仅是防守山谷内要道的隘口的白波士卒听到了动静,就连白波军老巢中的妇孺老幼也是听着喊杀声震天,彻夜未眠,熬红了眼眶苦苦守望着谷口的消息,期待谷口外两处营地的士卒能够击退夜袭的敌人。
山谷隘口处的白波守军只有近千士卒,自保还勉强能够支撑,可要是外出援救,就有心无力了。再加上夜里战况未明,派出去的三批斥候都没能回来汇报山谷外的情况,防守隘口的白波渠帅只好担惊受怕了一个夜晚,眼巴巴地望着谷口的道路。
直到了鸡鸣日出,谷口的薄雾逐渐散尽之后,防守隘口的白波渠帅居高临下,才惊愕地发现,一支汉军的骑兵部队,正在排成一列长龙,从谷口的山道,汇入山谷之中。而夜里断绝音信的谷外两支军队,俨然已经沦为了这些汉军骑兵的俘虏,此刻正被双手反绑、垂头丧气地行走在队伍前面,往谷内的隘口方向而来。
阎行策马行走在人工开凿拓宽的山道上,望着前方白波士卒据守的这一处山谷隘口,只见山谷的地势恰好在此处抬高,形成了一处高地,而高地两侧都是与崇山峻岭交接,刀劈斧凿的石壁上棱石密布,只有些许乱草生长在山石缝隙中,晨光一照,山崖峭壁上石壁也发出灼灼亮光。
白波士卒居高临下,就在这一处险要隘口之处修筑了一道由土木、山石混建的防御墙,不过这一道工事如今也破损不少,墙上有很多缺口都是重新用山石、圆木累叠修补的,有些许缺口甚至来不及搬运石头、木材,直接在内墙修筑了栅栏围住。
牛辅带兵攻打白波谷,就是在这一处隘口折戟的,自以为可以一举荡平贼寇的牛辅连番派兵马进攻这一处隘口山墙,但是却被据险而守的白波士卒多次打退,最后被匈奴人截断了后路,才不得不狼狈撤军。
虽然没有攻下这处隘口,但是牛辅的多次强攻还是让这一道山墙破损不少,而白波军打败了牛辅军之后,主力都南下围困临汾城,留守白波军只是草草修补了一下,没想到今日竟然又要派上用场。
“好一处凶险的隘口!”
阎行看着眼前这一处天然的隘口,不由在心里暗暗感叹道,牛辅太过自矜武力,以为能够凭借自己手中的西凉劲卒攻陷这一处天险,这才让自己的人马陷入了绝境之中。眼下,自己等人奇袭白波谷,却是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在这一处隘口白白损耗人马了。
曹鸢熟识河东之地的地理,此时他也策马和阎行走在一边,见到这一处隘口,他不由感慨说道:
“可惜昨夜里,山谷的贼兵没有派兵出谷援救,要不然我军在谷口处俟时截断归路,歼灭谷内的贼兵,这一处天险也就能够不费力气拿下来了,军候,此皆鸢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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