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蔺继续对着阎行抱怨说道:
“你看呐,前番临汾城被围,是我等亲率轻骑,冒险奔袭贼寇老巢,焚毁了他们的辎重粮草,才逼得他们解开了围城,这一番又是我等在谷口布下兵马,救下了这些伤卒!”
说道这里,马蔺看了看阎行的脸色,才又张嘴继续说道:
“而这些伤卒,你看那个甚么牛中郎将也不派出人手来医治他们,而他们所属的军吏也将他们撇在一边,不管不顾,完全成了弃卒,我等三番两次立下功劳,赏赐却迟迟不至,又何必总是揽上这些苦活干呢?”
阎行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才对马蔺说道:
“战事一了,朝中论功行赏时,这战功又少不了你的,你有何必急于一时,而这些伤卒也多是各方纠集起来的精锐兵马,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我等难道也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药石无济,痛苦死去不成。”
这时一旁的阎兴听完阎行的话,也开始出声说道:
“怕只怕军候一片苦心,而军中那些军吏却不领情,此时他们不救治这些伤卒,可等我等费心费力将伤卒医治痊愈之后,只怕他们又会来索要兵卒,再加上那些伤卒伤愈之后,也不一定就会留在营中为军候所用,到头来只怕还是徒费人力,不如一开始就不插手这桩事情!”
阎兴说的这个情况,阎行在心中也的确已经思考过了,他救下这些伤卒,一方面固然是这里有不少轻伤的老卒,看似伤势严重,可只要请来疡医缝合伤口,再护理得当,不要感染到伤口,都还有很大几率存活下来,而这些上过战场又存活下来的老卒绝对是一笔宝贵的资源,若能留在自家的营中,也有利于扩张自己的实力。
但是如阎兴所言,若是阎行能够救下这大部分的伤卒的话,这桩眼前棘手的活计就会变成一笔人人觊觎的财货,到时候,就会有其他军吏来领回自己的士卒,甚至乎冒领、诱夺的情况都可能出现。
只是阎行心中的另一方面的思量却是暂时不能够和阎兴明言,因此他现下也只是笑笑,却没有继续回答阎行的话。
三人说话之间,徐晃也大步流星地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这些日子,他正式接管后屯的事情,也迎上了被阎行揽上身的一堆军务,和周良一同辅佐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若非之前也是河东郡的小吏,处理过琐事杂务,只怕也会很容易跟马蔺这种武夫一样,陷入焦躁埋怨的状态中。
“营中的草药可还够用?”
阎行以为徐晃是来向自己禀报营中后屯的草药用度的,这些日子为了医治这些伤卒,阎行也是耗尽了办法,军中征用的疡医人数不仅远远不够,药材方面的储备也是不足,所以不得不和徐琨合计之后,派人前往附近各处收购、征用药材、草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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