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阎行只能够又将这些重担,交付给了曹鸢所部。
至此,战后的临汾诸多事情,就悉数交付给了三司马,阎行完成了统筹布置后,又急冲冲带着中军人马离开了临汾,渡过汾水,回到了绛邑。
绛邑的农事有郑多、黄颇等人负责,兵事上有马蔺、阎兴等人辅助,城中豪强大姓慑于阎行的威势和兵锋,有求必应,县寺如今也是遍布阎行的耳目,阎行暂时还不用过于操心,只需将调配军需、人力往临汾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后,就可以抽出精力和时间,来应付其他的事情。
当前,河东郡的外部局势对于阎行来说,可以算是还比较顺利的,白波军在开春的一连串攻城略地之后,终于在最近几个月连连遭遇挫折,这既是有赖于绛邑这一边阎行这一支兵马的异军突起,也是由白波军这一支兵马的性质决定的。
郭太虽然号称“郭大贤”,打出了张角“大贤良师”的称号,但是白波军却与黄巾军有着巨大的性质差别,张角率领的黄巾军是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政治目标的,主力乃是一班志在推翻汉室江山,建立太平世道的太平信徒组成的,而白波军说到底,却是一些草寇、流民组成的,后续加入一些小门小户的豪强。
他们攻城略地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需求,并无明确的政治目的,因此在拿下了河东郡的北境之后,白波军上上下下继续对外扩张的势头,也就随之减弱。
就如同李乐一样,他原是临汾的豪强,加入白波军之后,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几位渠帅之一,占据了临汾一地的地盘,他的眼里也就落在了临汾这一亩三分地上,若不是阎行的兵马主动进攻临汾,只怕依他谨慎的性格,轻易也不会再越过汾水,来进攻绛邑。
因此,这一支白波军,显然要比青徐的黄巾军,还有雄踞河北的黑山军,要好对付的多,阎行和戏志才曾经商议过,按照当前的局势,来年只需要再经过几场战事,就能够抵定大局,白波军若不故技重施,遁走太原、西河,继续选择和阎行所部的兵马死磕,必败无疑。
阎行有了对这一局势的把握后,看着今岁的战事也陆续就要结束,他也需要将眼光转向自己身后波诡云谲的安邑、雒阳、长安等地。
毕竟,阎行上任伊始,就杀了河东郡府派出的守绛邑长,随后又处决了河东郡兵自司马以下的若干军吏,虽说后续有了襄陵、临汾这两场胜仗的遮掩和修饰,但难保安邑没有风言风语,中伤阎行,挑唆驻军安邑的牛辅对他进行处置。
而雒阳的战事更是关系到天下大势的走向,长安朝堂的人事关系,更是阎行暗中关注的一个焦点。
这一些事情,让阎行不得不抛下绛邑、临汾的一干军政事务,在入冬之前,先行赶回去安邑,谒见中郎将牛辅,以杜绝自家的后院起火,和确保自己对局势的预判和料知,还没有超脱自己原先的记忆范围。
于是,阎行领着中军人马,和戏志才等人,携带着重金珍宝,又开始沿着入河东、赴绛邑的原路,往安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