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李儒派遣飞骑向郭汜禀报后军已经设计击破河东舟师、正率军前往安邑与郭汜主力会合时,也收到了郭汜大军传来的捷报:
主力大军在河东境内一路攻城略地,已经连下解县、瑕城、臼城、猗氏等城,郭汜也正领着得胜的大军,耀武扬威地往安邑赶去。
可是,收到此等捷报的李儒却不喜反忧,他抓着军中文书,捶胸顿足,恼怒不已地说道:
“昔时乐毅下齐七十二城,未下即墨,则田单复国。夫差于夫椒大败越军,不取会稽,则勾践吞吴。何哉?即墨、会稽,皆是齐、越腹心之城,不趁势取之,宛如养虎为患。”
“今日河东之战,亦是如此。阎艳曝军于外,将校吏士家眷皆在于安邑一城,若得安邑,则阎艳之军瓦解,河东各城皆可传檄而定,此昔时韩信定魏之良策也。”
“后将军却不识本末,不取安邑而取解县,一路攻城略地,剽掠乡聚,未伤敌之根本要害,得城虽多,抑有何益?安邑若固,大军深入敌境,必然进退不得,俟时阎艳回师来救,放眼河东之境,士民妇孺皆为仇寇,我等置身其中,稍有败绩,皆为阶下之囚,只怕匹马也难以西渡大河了!”
张济拖着虚弱的病躯,骑马行军,他听到了李儒的懊恼之辞,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指着前方的官道开口说道:
“李侍中还是多虑了,安邑虽然未下,但必然也陷入到我大军围攻之中。待到后将军大军赶至,加上我等的后续兵马,必然能够趁胜攻取,河东此战,胜算依旧居于我等一方!”
“我等迎头赶上,正当此时!”
李儒听完之后,抬眼看了看张济,马脸虽然拉得很长,却也没有出言反驳。
自己只是筹划献策,变通用兵之权,还是握在郭汜的手中,依照郭汜的性格,只怕自己后续的这一番话,他还真未必听得进入,就算勉为其难听下了,也不会放在心中。
与其如此,还不如和张济刚刚所说的一样,迎头赶上,前往安邑城下会合大军之后,再静观其变呢。
···
河东,安邑。
留守安邑的严授在阎兴的陪同下,拾级登上了城头。
他扶着城头的墙垛,从垛口举目向外望去,只见原本祥和兴盛的安邑城外已经变了一个样,成排的树木被砍伐,城郊的屋舍也被拆除焚毁,四野之内再无黔首民众,有的只是呼啸而来的西凉骑兵以及郭汜大军营地密密麻麻的军帐。
敌军担任前锋的张绣人马,在奔袭抵达了安邑之后,呼啸而来的西凉骑兵,确实在一开始就引发了城外的一阵阵骚动,城内更是一日数惊,人心惶惶。
不过安邑终究是河东郡治所在,这里还驻扎有三千郡兵,城防武备在阎行入主河东之后,也是经过多次修缮整顿的,留守安邑的武将阎兴急忙指挥郡兵上城防御,城内的丁壮很快也被郡府相继征召起来,投入到了为城中守卒运输兵械和守城器械的事务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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