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师苦口婆心的谏言,阎行脸上也微微动容,颔首说道:
“孤受教了!孤虽定关中,犹记初心,也定然不会负了在孤微末之时,千里相投、辅佐画策的诸公。”
“将军爱惜士民,此乃吾等之幸,亦是关中之幸!”
眼瞅着视察完成国渠,情绪不佳的骠骑将军此刻展颜露笑,杜畿和郿县县令等大小官吏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成国渠之事,去岁没有赶工完成,今岁还是可以按部就班,逐步修缮、西扩的,但要是官职被免去了,那就不仅是今岁,连去岁的政绩都一笔勾销了。
正在这个时候,郿县主簿也趋步小跑了过来,小心翼翼来到了郿县县令身边,轻声细语地说起了悄悄话,郿县县令听完之后,面露犹豫,小心观察着骠骑将军的脸色。
这一幕刚好被杜畿看到,他皱了皱眉,径直对郿县县令问道:
“可还有其他事?”
“额,丞君,鄙县还有两位从蜀地归来的才俊之士,想要拜谒骠骑将军!”
一听到是这类事情,杜畿脸色也转为严肃,扶风郡内的成国渠没有按时完成骠骑将军的指示,已经惹得骠骑将军不喜,刚刚若非自己和长史严授排解,只怕他这个六百石的县令就要被夺职问罪了。
这个时候,郿县县令来举荐人才,实在不是什么合适的事情。
杜畿知道骠骑将军平定关中之后,各郡县的大姓豪强纷纷借着各种名由、四处请托,然后派出的自家的子弟前来拜谒骠骑将军或各郡太守,所为的无非就是能够被看中辟除,入仕为官。
但是这些拜谒求官的人群中,才堪重任的俊杰士子为数不多,占多数的还是逢源幸进之人。在这个时候举荐人才,若真是才俊之士那郿县县令,或许可以将功补过,但要是只是几个志大才疏、想一步登天的大姓子弟,那这个场面自己可就兜不回来了。
迎着扶风郡丞杜畿严厉的目光,郿县县令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里埋怨主簿不识时机,但眼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县里的这两位才俊,原是避乱入蜀的大姓子弟。一位是孟达孟子敬,一位是法正法孝直,他们二人自称是有通渠之策献上,已经提前赶来,在堤下等了许久,下吏不敢隐瞒,因此特地冒昧禀报。”
“哦,孟达、法正,从蜀地回返的?”
这时阎行也听到了杜畿和郿县县令的问答,他听到这两个名字,也起了兴趣,尤其是听到两人有通渠、入川之策献上时,嘴角莫名挂起了笑意。
“将军,这是否等回到县寺,沐浴更衣之后再行接见?”
“不了,既然是来献通渠之策的,那粗布葛衣相见,又有何妨呢,需知泡在水中的河工都是赤着上身、只着一条犊鼻裤的,且先看看他们有何过人之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