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枭的缘故,天下大势早已改变。李傕没能反攻长安,李儒也就一直没有消息。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尤其,李儒成了这般摸样。
在刘枭的印象中,李儒的年纪最多四十出头,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眼前的李儒,身材清瘦,面颊有些凹陷,胡子拉碴的,胡须都没有修整,很是凌乱,更透着苍老和落寞。
刘枭道:“你是李儒?”
李儒也是智者,他面对刘枭的问话,讪讪一笑。李儒清楚被张绣认出后,刘枭起了疑心,他不可能在摆脱。他原本逃到破羌县隐居,在彻吉利兵败后,他得知长安方面的局势稳定,便打算随羌人一道去长安,在长安隐姓埋名。
没想到,遇到了张绣。
李儒站起身,一抖袖袍,掸了掸身上褶皱的衣衫。他虽然苍老了许多,但身上自有一股气度,双手合拢,郑重向刘枭行礼,道:“罪人李儒,拜见陛下。”
刘枭道:“董卓死很久了,昔日的事情,早已经是过往云烟。所以,不必自称罪人。”
“谢陛下!”
李儒道谢,便站在一旁。
这一刻的雷全生震惊不已,他以为李儒就是一个孤寡老头子,没想到眼前的李儒,竟然是认识皇帝的。雷全生暗暗庆幸,幸亏此前赶路时,时不时的帮助李儒,才能有李儒的指点。
尤其李儒和皇帝有联系,他救出妻子就更容易了。周围棚子中的人,听到李儒对刘枭的称呼,全部都震撼不已,连忙跪下行礼。
刘枭摆手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众人道谢后起身,便远远的坐在一边,然后支起耳朵倾听。他们也都好奇,雷全生的事情会怎么处置?
刘枭回到正事上,询问道:“雷全生,你女人是在这里被抢的?”
“是!”
雷全生道:“李先生和其余人,都可以作证。”
刘枭看向了李儒,只听李儒恭敬说道:“回禀陛下,的确是青衣羌的露佛基派人,抢了雷全生的女人。这事情,所有人都能作证。”
刘枭道:“典韦!”
“在!”
典韦抱拳应下。
刘枭吩咐道:“你带十名禁卫,找一个羌人带路,到露佛基的住处,将雷全生的女人救回来。除此外,把露佛基也一并带来。如有抵抗,杀无赦。”
“喏!”
典韦立刻去行动。
刘枭又吩咐道:“张绣!”
“末将在!”
张绣抱拳回答。
刘枭说道:“你去通知周围巡夜的人,让他来见朕。”
“喏!”
张绣也安排下去。
刘枭这才看向雷全生,说道:“雷全生,朕记得你说,因为巡夜的士兵,也惹不起露佛基,才到军营外守候吗?”
“是!”
雷全生回答道:“巡夜的大人,还是很热心的。一开始,他都准备帮我了。只是经由士兵提醒后,他得知是露佛基,才无奈离开的,他向小人道歉了,说对不住小人。”
刘枭颔首,不再询问。
李儒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此刻李儒清楚,刘枭要先处理雷全生的事情,至于刘枭如何处置他,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不一会儿,巡夜的一队士兵来了。
依旧是先前巡夜的十名士兵,为首的一名什长,已经知道是天子召见。他带着士兵,单膝跪地,抱拳道:“卑职拜见陛下。”
刘枭道:“起来说话!”
“喏!”
什长起身恭敬站着。
刘枭沉声道:“雷全生找你求助时,你说无能为力,是什么缘故?”
什长面色微变,刚刚站起身,又再度扑通跪下,道:“陛下,卑职有罪。”
刘枭道:“你有何罪?”
什长听得刘枭的话,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连忙解释道:“臣得知雷全生遇到困难,却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离开了,更没有上报禀明事情,卑职有罪。”
刘枭哼了声,脸色有了变化,多了一抹冷意,抬脚就踹了出去。
“啪!”
脚踹在什长的肩膀上,什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身子,往后跌倒在地上。
什长又跪好,不敢动弹。
刘枭哼了声,说道:“你帮不了雷全生,也说了对不住,就不会上奏吗?明知道上报此事,自有人处理,却不禀报。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冷漠处事,军队早就乱了。说吧,涉及到了谁,才让你不敢上报?”
什长回答道:“回禀陛下,据说和偏将军曹焉,以及曹焉麾下的一些将领有关。”
“滚一边去跪着。”
刘枭吩咐一声。
虽说刘枭恼怒,但对于眼前的什长,倒没有太多怒火。毕竟什长官职低,人微言轻。尤其涉及到露佛基和曹焉,什长退缩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什长的做法欠妥,刘枭很不满意。
什长却是松了口气。
刘枭只让他跪在地上反省,没有处理的意思,他便不担心掉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