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史慈拎着东西来了。
刘枭让士兵领路,一行人下了城楼,便往城内行去。已经是夜晚,城内黑漆漆的,百姓都已经休息。除了时不时的狗吠声,便再无其他声音。走了近两刻钟,刘枭一行人来到了狭窄的小巷中,在一处破旧的宅子外停下。
这座宅子,是土墙夯筑的。
宅子只有三间土墙,空荡荡的,没什么物件,一看便是贫困之家。
典韦上前敲响房门。
不一会儿,透过院子中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子中点亮了一盏油灯。紧接着,一个背脊略微佝偻着,头发接近灰白的妇女走出来了。她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打开门,问道:“贵人找谁?”
刘枭打量了徐母一眼。
徐盛的年龄,不过十五岁左右。这年代,女子生孩子的年龄比较早,徐母现在最多四十岁。可眼前的人,仿佛五十岁的人,且透着病态。
刘枭面带微笑,缓缓道:“在下刘枭,乃是齐国广县的县令。应北海相孔融的邀请,来剧县围剿黄巾贼。今夜巡视士兵时,得知令郎纯孝,年少持家,颇为不易。令郎的年纪不大,但聪慧伶俐,颇为不错。故而连夜来访,冒昧打扰,还请老夫人海涵。”
“哪里,哪里,刘县令请。”
徐母一听刘枭的身份后,连忙侧身,让刘枭入内,在客厅落座。徐母给刘枭倒了一杯清水,惭愧说道:“刘县令,家中清贫无茶,只能清水一杯,请刘县令见谅。”
刘枭端起碗喝了一口,说道:“一杯清水足矣!”
顿了顿,刘枭又说道:“观老夫人的言行举止,并非乡间村妇,读过一些书吗?”
徐母说道:“刘县令慧眼。徐家本是琅琊国莒县的乡中望族,家中诗书传家。只是家道中落,又有贼匪为患,才流落到北海国。只是辗转到剧县,留给盛儿的也只有两箱书籍了。”
刘枭说道:“诗书传家,只要传承在,风骨在,精神还在,即使暂时落魄,也有复起之日。令郎就不错,徐家将来,定能再兴。”
徐母道:“承刘县令吉言。”
刘枭挥手,太史慈把带来的腌肉,以及一个钱袋子搁在案桌上,然后退到一旁。刘枭摆了摆手,说道:“老夫人有病在身,令郎也不容易。这是小小心意,请老夫人收下。”
徐母连忙道:“大人,无功不受禄。您拿来的礼物,老妇人不能收。”
刘枭说道:“老夫人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令郎着想吗?徐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了身体。你也有病在身,要早些把病治好。时辰不早了,老夫人早些休息,在下告辞!”
他起身揖了一礼,便往外走。
徐母想推辞,可刘枭根本不拿回去,带着太史慈离开了。徐母无奈,只得收下。她亲自把刘枭送走,目送刘枭等人离开。夜幕下,等看不到灯笼的亮光后,她才回到房中,将腌制的肉收起来,然后打开了钱袋子。
看到后,徐母又是一惊。
袋子中有一块金饼,还有穿好的一串串铜钱。虽然不是很多钱,但对眼下的徐家来说,却是雪中送炭,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有了这笔钱,两母子暂时不用为生计考虑。徐母深吸了口气,她又转身朝刘枭离开的方向,揖了一礼,才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