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县令,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盛儿,人要懂得感恩,刘县令对咱家有恩,对你有恩,你不可忘恩负义,要记住刘县令的恩情。”
徐母面容慈祥,郑重提醒。
徐盛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从怀中取出用叶子包裹的肉饼,情绪无比复杂。
刘枭昨夜来过了。
而且,刘枭没有提他冒领肉饼的事,而是在他的母亲面前,说他纯孝有能力,这让徐盛心中更是惭愧。他在回家的路上,愤懑不已,甚至想离开北海国,更认为刘枭和太史慈不讲人情,没有半点人情味儿。可现在,徐盛眼中酸溜溜的,胸中情绪跌宕不已。
徐母见徐盛的样子,察觉到不对劲,询问道:“盛儿,怎么了?”
徐盛揉了揉眼睛,说道:“娘亲,儿子是想到刘县令如此关切,心中感动。”他把肉饼推过去,又说道:“这是刘县令犒劳士兵时,发下来的肉饼,您蒸热后再吃。”
徐母知道徐盛的秉性。
拿回来的吃食,绝不会再吃。
徐母也没说什么,便再一次提醒道:“盛儿,刘县令是贵人。他能这般对你,也器重你,你不能辜负了刘县令,明白吗?”
“儿子知道!”
徐盛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郑重回答。
徐母站起身,说道:“你等一下,今天一早,咱家的老母鸡下了蛋。娘亲知道你肯定会回来一趟,给你煮好了,你赶紧吃了。”
徐母拿了蛋来,盯着徐盛吃了,脸上才露出笑容。徐盛往日里,都得嘱咐徐母一番,让徐母注意身体等等,今天他心事重重,想着刘枭和太史慈的事情,没逗留多久,便离开了。
出了家门,徐盛一路回到军营。他刚到营地内,就碰到了武安国。
“徐盛!”
武安国喊道。
徐盛停下来,行礼道:“将军。”
武安国挺喜欢徐盛的,这小子聪明,也有些见解。他轻拍徐盛的肩膀,关切道:“昨天挨了十军棍,没事儿吧。”
徐盛微弓着背,回答道:“多谢将军的关心,小人没事。”
武安国开导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治军方式。今日一早,太史慈早早的就操练士兵,他对士兵极为严格。但他和士兵同甘共苦,能和士兵打成一片。依我看,他昨天没有苛责你,那就是他治军的方式。”
徐盛颔首道:“将军,小人知道了。小人早上回家探望母亲,家母说昨天夜里,刘县令去拜访了家母,还送了一些钱物。”
“竟有此事?”
武安国很惊讶。
徐盛道:“千真万确。”
武安国闻言,喟然道:“论治兵,论安抚人,我不如刘枭和太史慈多矣。他们能在广县击败黄巾贼,斩杀裴元绍,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徐盛道:“将军,小人想去向刘县令道谢,不知将军可否引荐?”徐盛只是一介小兵,要见刘枭不容易。如果武安国带路,就能顺利许多。
“走吧!”
武安国点头同意。
武安国领着徐盛到了刘枭的房中,行了一礼后,心悦诚服的道:“刘县令,在下请罪来了。昨天夜里,在下没有干涉刘县令对徐盛的处理,但心中总归有些疙瘩。今日方知,刘县令连夜去探望了徐盛的母亲。刘县令的做法,既树立了军威,又顾全了徐盛。这才是治军之道,在下佩服。”
刘枭摆手让武安国落座,微笑道:“武将军谬赞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扑通!”
徐盛跪下来,叩头道:“小人误会了县令大人,请县令大人治罪。”
刘枭说道:“治罪倒是不必,本官刚才已经说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下跪。”
“谢大人。”
徐盛恭恭敬敬道谢。
刘枭话锋一转,询问道:“你是个孝子,昨夜第二次领肉饼,是给你娘的吧?”
“是!”
徐盛有些惭愧。
刘枭赞赏徐盛的孝心,也听欣赏这小子,便开门见山的道:“你身处危难,还能想着自己的母亲。而你的母亲,却又不忘督促你读书。读书之家,风气浩然,必有所成。本官身边,缺个跑腿的人,你可愿意来?”
“啊!”
徐盛骤然瞪大眼睛,惊呼一声,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他没有料到,刘枭直接要招揽他。
武安国暗道徐盛好运,竟被刘枭看上了。他见徐盛发愣,一巴掌就拍得徐盛跪下,吩咐道:“小子,还不谢刘县令。”
他为徐盛欢喜。
徐盛明白过来,连忙叩头道:“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跟了刘枭,他就是刘枭的人,不再是军中小兵,他的母亲也不至于继续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