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帐中,那些皂液已经在模具里了,数了数有六十一块,估计后来又新做了模具。
伸手摸了摸,还没完全凝固,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凝固吗?刘襄有些疑惑。
崔奕掀开门帘走进帐***手说道:“主公,身体可还安好?”
“子安不必担心,睡一觉,好多了。这些是子安做的?”刘襄指指模具里的肥皂。
“昨日主公说过模具的事,某猜测这退瘟丹是要倒进模具里的,便擅自做主了,崔某没有坏了这丹药吧?”崔奕有点忐忑。
“多亏了子安,若凝固在陶盆里,就不好看了。”
崔奕松了口气,“没坏了这丹药便好,某一直担心做错了,现下终于放心了。”说完又凑近些,低声说道:
“主公昨日大显神威,营中都传开了,某让人私下探了探口风,甲骑营大部分弟兄,都愿意追随主公,算起来当有六百多人。
某准备甄别一下再告诉他们实情,想来能为主公拉拢五六百铁甲突骑。”
刘襄皱着眉头说道:“没有铁甲,哪里还能叫铁甲突骑?吾等拉人出营,铁甲、战马都是带不走的。”顿了一下又问道:“子安,当真能有五百甲骑?”
“只多不少。”
刘襄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下定决心道:“子安,若真能拉拢这些甲骑,不如用他们控制渔阳大营,吃掉这营中三千五百兵马。”
崔奕知道这会冒很大的风险,担很重的罪责,一旦踏出这一步,绝对回不了头,这可不是拉点人去平黄巾,这是造反!
他想了想刘襄对他以及对营中军兵的救命之恩,造反就造反,反正这大汉朝也没什么好效忠的,早就寒心了。
崔奕拱手一礼,说道:“崔某定会仔细甄别,聚拢甲骑,为主公控制渔阳大营。”说完就要离开,去各处甄别人手。
刘襄叫住崔奕,叮嘱道:“千万不要着急,一定要仔细甄别,把心向我们的慢慢抽调出来,一定要控制营门、府库、马厩,此为重中之重。
还有,今后巡营之事,要用我们的人手。”
崔奕点点头:“主公放心,某会妥善安排。”
刘襄想起病倒的屯长,就问道:“那四个屯长,子安可了解?”
“他们皆是旁支庶出,无家业继承或家业败落,从不把自己当做世家子。来边郡从军,也是为了搏取军功,出人头地的。”
刘襄摇头道:“为防意外,这几人分别看押,与他们亲近之人,暂时不要接触。”
崔奕有些着急,赶紧说:“主公,他们四个并非歹人,往日多有看顾,皆是军中袍泽。请主公,放他们一条活路。”
“子安多虑了,吾从未想过戕害他们性命,他们四个和以后不愿相从之人,先暂时关押,待形势安稳以后,发放路资,放他们归家。”
“主公仁慈,某代他们谢过主公!”崔奕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欲行大事,不可仁慈,可他实在不想屠戮昔日的袍泽。
刘襄拍拍崔奕的胳膊,安慰他道:“子安宽心,吾与他们只是道不同,并无私仇,绝不会起加害之心。
吾并非贪权纵私欲之人,只是这大汉朝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天子如临九霄,世家高高在上,豪强雄踞地方,寒门无立足之地,黔首无活命之粮。
这不对。
种田的没有粮吃,织布的没有衣穿,盖屋的没有房住。
这不公平。
那些高高在上的,锦衣玉食也就罢了,至少要让百姓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吧?
可这世道,大多数人,找不到活路。
子安,随吾趟出一条新路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