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心中一凛,陛下对世家豪族非常警惕,现在说出这句话来,如果他们真敢致仕,尸山血海就会等在前面。
这样的对立是他不想看到的。
垂下眼皮,微微低头,用余光关注着身旁几人,可千万别有人做出蠢事。
陛下是因为心软允许他们回家养老吗?非也,他是想看看朝中重臣的选择。若是真的有人致仕,那就是公然站到世家一边,这是逼着陛下举起屠刀。
到时候,必然是羞刀难入鞘,不杀一个血流成河,皇帝的威严如何维护?
可千万别有人犯傻!
他不能开口提醒,时机不对,颍川荀氏乃是大汉的一流世家,在朝中的权威很重,这种时候是不能第一个出声的,会被陛下认为世家报团,操纵朝堂,犯忌讳。
此时开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沮授的想法跟荀彧大同小异,也只是紧张的观察着同僚,不敢出声。
他其实想让范贤和袁涣开口劝一劝,已经偷偷的使了好几个眼色。范贤出身寒门,一直跟世家之人没有交往,今天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正好能以事外之人的立场劝说陛下平息怒火。
袁涣虽然出身世家,但他爹袁滂极受陛下尊重,视为家中长辈,他们家也是第一个投身的,毕竟不同,肯定能说得上话。
可惜,那两人都让他失望了。
范贤是不通权谋,他还没想明白皇上今天为啥这么生气,弹劾就弹劾呗,朝堂上弹劾满天飞,如果哪天没有了弹劾的表奏,那才是不正常呢。
他是真觉得没必要追究,也没看懂沮授的眼色,反而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本官会附议你们的提议的,放心,不会变卦,你们可以相信我的人品!
袁涣是懒得理会,附议一下不要闭塞言路的提议就够了,想让我给你们冲锋陷阵?不可能。我们袁家是外戚,跟你们不是一伙的。
老皇甫叹了口气,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把自己逼在下曲阳城下,只能无奈的选择他给的出路。现在,那个少年成了皇帝,仍然逼得自己只能选择他给的路径。
唉!
罢了,罢了,有些人找死,那就让他们死去吧!老夫有心无力,你们自求多福吧。
御书房内陷入沉默,皇帝都说出要再打一遍天下的话语了,谁还敢呛火?这种时候还要直言进谏的,可算不上忠直,反而是祸国殃民。
至于在这样的关头致仕,那是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他是暴君,傻子才干这种事呢。
刘表叹了口气,可惜伯安公不在,兖、豫七王归附,他这个宗正忙得要命。而且宗***要管理所有的宗室、勋爵,繁杂的事情多着呢,已经很久没有理会民政之事了,今天也没有被召来议政。
现在,在场的宗室只有自己,士族不敢出声,外戚不愿出头,只能自己劝一劝了。此时不搭个台阶给皇上,以后就只能用世家子弟的脑袋垫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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