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脱节了一年,发现话题跟不上,打过招呼就到处看看。你怎么不与他们多聊聊?”
她往他身前身后又看了眼:“浦金悦呢?”
周维朗:“她向来对商业上的事不上心,与朋友们逛街去了。”
“哦。”隋玉垂着眼皮,仿佛那片醉美人极度吸引她注意似的,回应声都那么漫不经心。
周维朗微皱了下眉,对这个眼中钉恨不得将她丢到后院那口井里面,再也不用看到她才好。
他道:“隋玉,你姐姐不喜欢商业上的事情,你也是。女孩子要那么强的事业心做什么。连舟对你一心一意,你尽管安下心来,有空逛逛街买买东西,心情不好就出去旅游,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好吗?”
“何况,你身体才恢复过来,就多休养一阵子,对自己好一点。你虽然还年轻,可工作压力大,对女人就尤其伤,熬几个夜就迅速衰老,容颜不再,小心连舟变了心。”
“都说,人只能活一次,应该活在当下,你说是不是?”
周维朗语重心长,最后一句每个字都似装了针尖,提醒隋玉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要格外珍惜。
隋玉笑了笑,抬眸看他。“周维朗,浦金悦就是这么被你洗脑,才一心想着打扮自己,保养自己,安心当着阔太太,没空给她的那草包脑袋更新换代?”
隋玉尖锐,根本没想给周维朗好脸色。
浦氏内斗闹得人尽皆知,还装什么和气,这里又没有别人,就别来虚的那套了吧。
周维朗的脸色难看,他道:“浦隋玉,你逞凶斗狠,到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浦氏姓浦,你嫁了人,就什么都归连家了。浦氏大权,你没资格来争。”
“倒不如好好相夫教子,好好服侍着连舟,好歹还算留住了他的心,以后日子过得不会太惨。”
“相夫教子?”隋玉听着都快笑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
即便她身处这栋洋楼,可在那个年代,新思潮也已经兴起,女性为了社会地位争取了百年,他倒是说得出来。
隋玉道:“周维朗,听你的口气,你一心一意为浦家做事,尽心尽力得我都要感动了。只希望你不是软饭硬吃啊?”
她将那醉美人的叶片丢回那瓦缸里。这东西命贱,过阵子就能生根发芽,长出新的植株来。
就像周维朗一样,来了浦家,就把浦家当成自己的,霸占之意昭然若揭。也只有浦金悦那草包,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相信这样狼子野心的男人甘愿做她的裙下臣。
周维朗铁青了脸色:“浦隋玉,你少胡说八道。我对浦氏是什么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倒是奉劝你一句,少作孽多积德,别得罪人太多,真被阎王收了命!”
周维朗扬长而去。隋玉唇角勾着的笑缓缓落下,阴沉沉的看着那男人的背影。
周维朗句句咒她早死早超生。
此时,她心里浮上来一个念头:当初的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沉了口气,盯着那缺了一角的游廊画壁出神。
那画壁上雕琢的是猴子送桃图,灵活的猴子手里捧着大大的蟠桃,正进献一位拉着马匹的圣人。但大约是经过战乱的原因,图上的猴子尾巴缺失了,成了一只断尾猴。
再仔细看的话,其实这整面墙都有修复过的痕迹,只是这图涉及到更多的艺术观赏性,大约那工匠不知怎么修才好,所幸就不修了,免得造成破坏。
“二小姐对修复铜器有研究,怎么,对这古建筑也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