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用力的握紧了下扶手,齿关肌肉咬紧了下:“我有分寸。”
他看了眼章裕恒,请章裕恒先把苏佩文送回去。
章裕恒看了眼姜不渝,沉默着推苏佩文的轮椅,离开。
霍柠垂着眼皮,不再吭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存在感。
其实,她是希望苏佩文留下来的,她希望苏佩文越生气越好。这样,姜不渝才没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人都走了,看起来霍衍要关起门来处理私事。
霍柠想留下看一个结果。
但霍衍却看向了她,眸光冷淡:“你呢?”
霍柠被他那冰冷而犀利的眼神冷得打了个寒颤,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离开。
反正,姜不渝是死定了。
霍柠抿了抿嘴唇,最后扫了一眼姜不渝,走了。
这时,霍衍才把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姜不渝。而姜不渝也敢放开了哭,却不敢说什么话了。
霍衍低沉缓慢的嗓音响起:“这个时候宁愿哭,也不说实话吗?”
姜不渝打了个激灵,睁着泪眼看着霍衍,在他犀利尖锐的目光下,躲闪着垂下了眼皮,手指缓缓的攥了起来。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压了压,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压下,姜不渝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
脸色苍白如纸。
……
拈叶斋。
隋玉坐在宽大的梨花木椅上,她面前摊开了一张纸,右手握着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纸上写了几个人名,人名之间有细细的线连起来。
隋玉的笔,在那位段先生的名字上画了好几个圈,然后咬着笔头思考。
她试探过姜不渝的口风,问她保留了她多少的修复技艺,姜不渝没有回答,却哭着问她该怎么办。
隋玉想,一个人即使有修复技艺的底子,再重新学另一个门派的手艺,也是需要时间的。姜不渝短时间内就到了中级师的水平,要么她真的是个难得的好苗子,要么,她找到了一个寂寂无名,却有中级师水平的修复师,代工!
韩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到她画的乱七八糟的纸,抽了过来看了眼,把纸丢还给她。
“霍家没上门来找麻烦,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在干什么呢?”
韩旭只看到上面几个人名,有些他认识,有些不认识。也不知道浦隋玉啥事儿不干,就在这写写画画的干什么。
隋玉瞪了他一眼,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过了几秒,她抬头,看向韩旭道:“你怎么不想想,琉璃厂那么多的古玩店,那段富恒为什么别的店不找,偏来我们拈叶斋鉴定?”
“曹派手艺在行业内有名,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曹派,日派的区别。他拿个假货来我们的店,说的好听叫鉴别,说的不好听,叫碰瓷。段富恒不怕得罪我们吗?”
韩旭只对古玩与修复有兴趣,对于那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则是迟钝的很。
他皱了皱眉,看了眼隋玉,不在意的道:“拈叶斋在琉璃厂最出名,而且曹派的人在这里,姜不渝又声称与你有关,人家当然就找过来了。”
隋玉:“事儿都过去好几天了,你听说外面传出什么了没有?”
韩旭愣了愣,努力跟上隋玉的思维,犹豫的道:“你是说……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