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问题的是霍衍。
他冷声道:“年仲廉为了促成与楚家的联姻,给年如絮吃了点药,把她送到了楚鑫的床上。”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听说过楚鑫所做作为的人,便不会觉得奇怪了。
只要是被楚鑫看中的女人,从金钱攻势,到下三滥手段,无所不用,也有为了讨好楚家,主动把人送上去的。
这些年,被楚鑫糟蹋的女人不计其数。
而今,年如絮也成了其中一个。
年如絮即使有年家大房维护,但年仲廉走了这一着棋,年仲礼即使有心维护,也只能先顾着年家的颜面,同意婚事。
而对楚鑫来说,他不缺女人,但年如絮反抗他,他便越要得到,即使毁容,他也要吃到这一口肉。
他不在乎娶到的妻子是谁,不过是个摆设,是个可以任意欺辱的对象罢了。
隋玉想明白这一切,想起来在医院时,连舟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想来,是为了年如絮的这件事。
但木己成舟,不管是年家大房,还是连舟,都不能再插手。
隋玉垂着眼睫,手指捏着竹签在汤锅里烫熟。隔着蒸腾的雾气,霍衍看她白皙的面孔朦朦胧胧的。
隋玉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但她只做不知,拎起串串撸下来,在酱碟里滚了一圈塞进嘴里,嚼碎之后咽下去。
有点辣,她喝了一口椰汁,看向欧阳腾道:“你们不是有事要说?”
欧阳腾与霍衍原本计划好要留守在喜乐城,不过楚家突然要办喜事,他们都是过来参加喜宴的。
欧阳腾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商谈,便与霍衍说了些情况。
他说他观察到黄荣与北城权贵有所往来,估计是要联合北城权贵做些事情。
霍衍拿起茶杯喝了第二口水,微垂着眼皮若有所思,他看了眼欧阳腾:“这么说,楚家的婚礼还非去不可了……”
欧阳腾点了点头:“就是这么说。不过,楚家的婚礼订在正月十五,还有两天时间,南城那边不能放松……这年仲廉办事也办得太急了些,这才几天,就匆忙办婚礼……”
欧阳腾也是看不下去,冷冷道:“老太爷过世才多久,他们就办起了喜事,真够绝了。”
隋玉突然哂笑一声,欧阳腾转头看她:“你笑什么?”
霍衍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隋玉捏着竹签在汤锅里起起落落,不冷不热的道:“活人比死人重要,年、楚两家把婚礼办得这么着急,显然是生怕有变,急着把联姻落实。”
霍衍面色清冷,瞧着锅里那变了颜色的牛肉片,抿着薄唇不说话。
与年家有交情的世家不少,也清楚年家现在的情况,但权贵名流关系错综复杂,没有人会轻易蹚浑水。年如絮成了牺牲品,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出手救她,除非……
他看了眼浦隋玉,但见她神态安定,吃得下喝得下。
心里即使有疑问,但因没有立场问,他的教养也不会允许他随意八卦别人的**。
他拿起水杯慢慢喝茶,欧阳腾却是个捂不住嘴的。他看向浦隋玉,道:“你这次怎么无动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