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医生不敢对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说,收拾了药箱就离开了别墅。
齐臻坐在床尾,阴沉着脸瞧着那女人。
他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这已经是第十几个电话,他顾不上数。
等到铃声断了,他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还是楚恬的电话。
齐臻站了起来,推开阳台移门,到外头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楚恬娇嗔的嗓音响起:“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我打了好多。”
“我不是说了,在参加婚礼。”
“那婚礼结束了吗?”
“嗯。”齐臻站在护栏前,随手抽了根烟出来,咬着,打火机一闪,把烟点燃了。
楚恬听着打火机的咔哒声,知道他抽烟了,说道:“干嘛,看别人的婚礼你还不高兴了。”
齐臻的鼻腔喷出一股烟雾,看着云层里一闪一闪的闪电,淡淡道:“没有不高兴,非常好。”
楚恬听不出他在高兴,嗓音一甜,说道:“来我这儿吗?我今天买了件新裙子,是你喜欢的,我穿给你看?”
齐臻之所以喜欢楚恬,是觉得与她在一起很放松。她很能讨好他,取悦他,是真温柔,也不矫情,有什么说什么。
不像那个女人,总是装清高,又矫情,一点点事情惹她不高兴了,就甩脸给他看。
面对甜姐儿的邀约,心烦气躁的齐臻差点就答应下来,然而回头,透过玻璃门看到里头的解语,他沉默下来,拒绝了。
“在打雷了,出门不安全。”
“哦。”楚恬的声音闷闷的。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齐臻弹了下烟灰,再抽一口,微微眯着眼道:“等过几天吧,这阵子忙。”
楚恬即使知道他在敷衍她,还是忍着委屈答应了。“好,那我等你哦……”
挂了电话,齐臻转身就往屋里走。捏着烟的手指摸到移门把手时,看到那橙红色火点,他顿了下,随手将烟头怼在玻璃上,摁灭了,随手丢在靠墙的绿萝里。
齐臻坐在床边,看着女人噩梦不醒的脸,自嘲的哂笑了下。
刚才,他竟然想着如果他走了,就没人照顾她了,他就那么拒绝了楚恬的邀约。
男人伸手掐住解语的下巴,捏了捏晃了晃:“你可真行啊……”
然而梦里的解语,只有她一次次的惨痛。
站在天台被人挟持……
福临楼的后院,被解峰捆绑起来,逼迫她低头……
北大街被砸了的福临楼一号店……
酒店的房间,被齐臻欺辱……
“姑奶奶,我好累……”眼角沁出一滴泪,滑落下来。
齐臻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凑着耳朵上去听:“你说什么?”
“顾钧……”
男人的脸上瞬间涌起风暴,他恶狠狠的盯着女人,恨不得就此掐死她。
她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竟然还能在梦里与别的野男人相会。
行啊……真行啊,非要在他头顶上栽绿草是吗?
齐臻的指骨捏成了白色,然后松开,贴在她的脖颈,渐渐收紧力道。
解语快不能呼吸了,本能的伸手抓着那只手:“不要……救我……”
她眼角滑落的泪正滴在他撑在枕头的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烫。
齐臻像是被烫到了,猛然回神,愣愣的看着那滴泪,随后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砰一声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