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的,只有昨天看到的那场诡异。
解语抿了下嘴唇,斟酌了下要怎么说,才能保留关键的,又可以让霍衍闭嘴的说法。
她捏着纸巾擦了擦嘴唇上的油光,道:“可能他打听到浦隋玉是个有名修复师,想铤而走险。”
“两个亿……”解语提醒他,“我要是心黑一点儿,就把她绑起来关小黑屋,天天给我做修复。”
霍衍淡淡瞥了解语一眼,一听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
坟土这种东西都让他去取了,还遮掩什么呢?
解语只是希望霍衍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这个人太聪明,又恰好也在权贵那一列……
霍衍看出来解语不想说真话,也就不再试探,只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救她?”
解语看了看时间。
午时阳光最强,阳气最重。
其实她也很紧张,第一回做这种事,又没师父又没案例借鉴,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轻一点是什么情况,重一点又是什么情况,她都不好说。
解语吞了口口水:“我再去研究一下。”
霍衍看着解语又进了书房,撑着额头捏了捏眉心。
他有个问题:如果是他猜测的那样,为什么不找个道行高深的老僧或者道士来,而是看解语这个神棍在那瞎捣鼓?
霍衍沉了口气,其实关于解家,他倒是听说了些事。
传言解语的姑奶奶在很早以前是个有名的风水师,齐家能有今天,就是那位的手笔。不过,可能就是做了那场风水局,改了齐家的命途,那位老太太遭了天谴,一生未婚,不到五十就死了。
其中渊源他不太清楚,他问过霍老爷子,老爷子说,那个混乱年代,能人异士有很多,齐家如果有此运道,看齐家的做派,再好的命迟早也要散尽。
就看在那位姑奶奶的份儿上,信她一回。
霍衍看着信鸽良久,心中如此决定。
……
不到十一点,解语先着手做准备工作。
她将坟土放在解语的脚跟,头顶放了一只空碗。
那根柳树枝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放了一只打火机,一把刀片。
房间中央的铜炉也放到了床头柜,气味更加浓烈了。
霍衍看着解语布置,指了只鸟笼里的信鸽:“为什么是信鸽?”
这一点,他一直好奇。
在视频里,姜不渝的头顶放着的是一碗河水。
解语用小棍儿逗着信鸽,让它活动起来,一边道:“信鸽飞千里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它认家。”
姜不渝用一碗河水装她的一缕能量,但浦隋玉的能量就在这里,还未离开。
难的是切断柳树这接通两者的桥梁。
解语想到用信鸽血,就是要利用信鸽的本领,引导那柳树枝上沾染的气息回来。
她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接近,舌尖抵着上颚,直直的看着信鸽。
经过她刚才一番逗弄,鸽子全身的血液加速了循环,是活血。
霍衍皱眉看她,见她迟迟不动手,以为她不敢。
只是,他也从来没做过杀鸡杀鱼这种活儿,又是这么好看的一个活物,感觉比他去取坟土还要难以下手。
“动手吗?”他问。
解语看着时间到了,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