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没有知觉的心早已麻木不仁,又岂会在意一个女子?误认为,那定然只是欲、望。”
在她头顶印一吻,轻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而又好闻的清香,“也就是你,能让本座牵肠挂肚,也就是你,能让本座这颗早已沉、沦在地狱的心,能再一次的跳动。”
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宁静。
她侧过身,看着他一半英俊,一半戴着玄铁面具的容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见她能翻身了,他眼里闪过一瞬的喜悦,“惊云,你能动了?”
“嗯。”
他心疼地问,“为何叹息?”
“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比方说,现下跟君佑祺翻脸,扯牵面太广。她与君寞殇有自保的能力,哪怕整个朝廷也奈何不了。
可是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她有母亲、有舅舅,有忠心的仆人。
如果翻脸,皇帝、齐王、甚至太子都可能用她的亲人相威胁。
坦白说,若是以前的她,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跟古代的‘亲人’相处了那么久,真有什么事,她不会不顾亲人的安危。
何况,她也不想她的家眷跟着她过颠沛流离、逃亡的生活。那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她的母亲现在很开心,因为她这个独生女儿要嫁人了。她的舅舅刚刚重掌兵权,她身边的下人也很高兴。
她暂时不想去戳破这样的谎言。
就让她身边的人再多开心些时日。
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时候,她不会冒然翻脸。凭着感情用事去做些愚蠢的事,使得自己与家人都险入险境,不是她的做风。
君佑祺那个虚伪的小人,她暂时的虚与尾蛇,不算什么。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直的人。
她也不会真的嫁给君佑祺,已经在暗中着手安排了,只是要避开朝廷所有人的耳目,有些难度。
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不也挺好。
“是啊,好多事情,总是很复杂。”他抬手抚上她绝色的脸颊,“就像有的时候,明明觉得你心里是有本座的,却又不是那么肯定。你说,你这颗冷硬的心底,有本座么?”
有。她坐起身,“重要么?”
“相当重要。”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本座要现在知道……”
她下g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一个四方的白色小瓷盒走了回来,坐在榻边,打开盒子,以食指醮着些膏药擦到他右颊的五指印痕上,“下手太重,都肿起来了。”
声音浅淡无波。
听不出是否有感情。
她的动作却很温柔。
享受着她短暂的温存,君寞殇的心醉了,“本座现在觉得,只要有你在身边,万事足矣。”
她现在只想悄然地保全家人。
不知什么时候的不能动弹,已经成为她的致命弱点,得尽快治愈。
……
皇宫御花园,似锦的繁花争妍斗丽,一眼望不到边际,一阵风吹过,花儿随风摇曳,飘来阵阵花香。
挥退了随行的下人,皇帝君舜与君佑祺父子俩散步于御花园精美的石径上,几分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