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想一想。”白泽劝道。
“不必了,该想的,不该想的,我都已经想过了。”陈夫人朝白泽他们笑着,将头慢慢靠近了陈掌柜的尸体。
白泽轻轻摇头,自袋中掏出一张符纸。符纸飘飘悠悠,落在陈夫人的额上。她微笑着,如同烟尘一般向后散去。她的笑容,很美很美,美到直接烙印在白璃的脑海深处,经数年而不散,甚至一度让她认为,魂飞魄散才是世上最美好的结局。
陈掌柜死了,以自杀结案,这陈家棺材铺的案子也随着陈夫人的魂飞魄散落了幕。
从县衙返回白府时,正好经过陈家棺材铺。隔着布帘,白璃听见了韩文正的声音。要不了多久,这陈家的棺材铺就会变成韩家名下的某个商铺。陈掌柜父母早逝,无儿无女,这名下的产业,自然就归属给了陈夫人的亲属。
陈掌柜谋算了半天,到死都不会想到,陈家竟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马车回到白府,白泽刚伸出手去将白璃扶下马车,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抬头时,那骑马的人已经翻身落马,站在了他的跟前。
来人穿戴平常,其貌不扬,但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与普通老百姓绝对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身在官场的人身上才会有,且是那种仗势欺人的,狗腿子独有的气息。
“你就是白泽,她就是白璃吧?”
“您是?”
“马超!”来人亮了下身上的牌子,竟是知府衙门的:“我们家老爷想请两位过去帮个忙!”
“如果我们不想去呢?”
“这个忙,两位是一定会帮的。”马超笑笑:“听说两位想要离开花溪镇去栗阳城,这个忙,我可以帮。还有,听说两位牵扯进了宁朗的案子里,这个忙,我也可以帮。只要两位跟我去见我们家老爷,两位就与宁朗的案子再无任何瓜葛,从此来去自由。到了栗阳城,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也可以凭着我身上的这块牌子找我帮忙。”
“你说了大半天,却没有一句说到重点上。”白璃蹙眉:“你们家老爷请我们过去到底是想让我们帮他什么忙?如果这个忙,比宁朗的案子更加难缠,我们又何必给自己招惹麻烦。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反正宁朗的案子与我们没有关系的,查清楚只是迟早的事,我们又何必在欠着你一个人情的情况下,将自己置于更大的危险当中。”
“白璃姑娘严重了,我们家老爷让你们帮的只是一个小忙。”
“那是你自己说的,是不是小忙,值不值得帮,得由我们自己来判断。”白璃白了马超一眼:“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若不说清楚,我们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免得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