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眼下别说是记录什么行动轨迹,就是让这满大街的人都回家待着闭门不出都不容易。”
“所以才需要官府的人出面。”白璃满心忧愁的看了一眼大街:“从栗阳城到花溪镇,快马加鞭也得大半日,这寻常人只怕需要走上一日。这一来一回,再加上辛大人准备的时间,少说也得两三日。这两三日之后,栗阳城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局面,只怕不是咱们能想象的到的。”
“若这位姑娘说的是实话,那眼下栗阳城的情况的确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韩掌柜也心慌起来:“诸位,大家伙儿都一起想想办法。这栗阳城不仅是韩某人的栗阳城,更是大家伙儿的栗阳城。这城里不光有韩某人的父母家眷,还有大家伙儿的父母家眷,这万一染上病了,遭殃得可是大家伙儿啊。”
“这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又不是大夫,又不是官府里的人,咱们也都是平头老百姓啊。”
“对啊,咱们也没办法。韩掌柜的,要不你给拿个主意?”
“韩某人能有什么主意?韩某人也只是个大夫而已。”韩掌柜抱紧了自己的药箱:“这若是只有一个麻风病人,姑且还能一试,可眼下……眼下只怕是有心无力啊。”
“眼下,我倒是有个主意!”白泽说着,一个闪身,站到了麻袋跟前,将方才被装进去的那个小姑娘给放了出来。
不等围观的群众反应过来,他就带着那名小姑娘跳上了一辆马车的车顶,然后大声道:“诸位,看这里,这里有个患了麻风病的病人。”
白泽那一嗓子中气十足,连那些过路的人都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的朝着他看去。刚开始,大家只是略有疑惑,甚至有人暗中揣测,想着是这栗阳城里不知何时来了个疯子。可随着一阵怪风刮起,小姑娘的头发散开,胡乱地扑打在脸上。这一幕,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待怪风落下,小姑娘的脸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怎样可怖的脸啊,上面生满了大大小小的脓疮一样的东西。只听得一名妇人划破耳膜的尖叫声,随之大街上的人四散而去。
“委屈婉儿姑娘了。”白泽伸手一抹,小姑娘脸上那些东西随即消失。一姑娘一脸懵懂,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劳烦在场的诸位,回家找个顺手的东西,有锣的敲锣,有鼓的打鼓,实在没有的找个铜盆,或者干脆扯开嗓子喊。喊什么呢?就喊这街上出现了比鬼还要可怕的麻风病人,若是不想染病,不想死的,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这……这能行吗?”有位老者结结巴巴地问。
“行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诸位放心,出了事儿,都算在我白泽一人身上。”白泽拍拍胸脯,又对站在一旁抱着药箱的韩掌柜道:“这婉儿姑娘跟他爹爹就交给我吧,我负责将人带到陈家老宅。”
“那我呢?”韩掌柜站直了身子。
“烦请掌柜的在城内跑一跑,看看哪家药铺有雷公藤。只要有的,不管品质好坏,统一送到陈家老宅。该多少银两就是多少银两,我一文不差,全部照付。可若是有坐地起价的,就不要怪我给他铺子里招惹晦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