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走不了?是地府见你太漂亮不肯收,还是地府的人觉得你死的还不够惨?”
花铃看着白璃不语,倒是一旁的张喜帮着开了口。
“她是签了身契的丫鬟,生是主人家的人,死是主人家的鬼,我约莫着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不了的吧。”
“这你都知道,看来你跟花铃挺熟的。”白璃猛地凑到张喜跟前:“你既觉得她可怜,当年张叔跟张婶儿要将她尸骨分离时,你为何不帮她。”
“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
“那春柳呢?算了,我不问了,说来说去你就是个本质上很自私的人。”
“是,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可是白璃,你告诉我,这人活着又有谁是不自私的。”张喜伸手:“有酒吗?苦酒也行,我心里难受。”
“等着。”白璃瞅了他一眼,转身去了陶老头儿的房间。不多会儿,拎出一瓶酒来递给了张喜:“我师傅的酒,瓶子上也没个标签,我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酒。苦辣酸甜,你自己品吧。”
张喜连个谢字都没说,也不要酒碗,直接拿起酒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瞧着他喝酒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会喝酒的。果然,几大口下肚,他整张脸都红了,呛得直咳。
虽说有些讨厌他,可看着张喜现在的样子,白璃又有一种不忍苛责的感觉。春柳的死,张婶儿的失踪,以及当年花铃和张叔的死对他而言,都是沉重的心理负担吧。
人呐,果然还是得活得坦坦荡荡才好。
估摸了下时间,转回厨房,将之前泡上的糯米翻搅了下。抬头,看见花铃垂着头站在窗外,她轻叹口气,问了句:“你是不是想我帮你?”
花铃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是担心我一个小姑娘没办法帮你是不是?你忘了,我还有个师傅呢。我那个师傅虽说贪吃了些,但常到花溪镇上去,对你那个主家兴许有些了解。”
花铃抬了头,眼睛里依旧是空洞洞的。
“起初,你没有现身,是因为你的尸骨被镇在了林子里。将你镇住的可是那山林里的妖怪?”
花铃点头。
“你找张喜也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想让她帮你去镇子上你的主人家帮你要回身契。”
花铃快速点头,同时侧转,看了眼已经喝醉了的张喜。
“张喜哥他拒绝了?”
花铃先是点头,随后又轻轻摇了下。
“我明白了,他不是拒绝,他只是告诉你,他没办法。别再难为他了,估摸着他现在也没有心思理会你的事情。”白璃用锅盖将泡着的糯米盖好:“你要是不急的话,就等我师傅回来,我让我师傅想办法。”
“谢-谢-”
“你的喉咙是不是有问题?”白璃听她说话奇怪,忍不住问了句。
花铃没有回答,只是尽力将嘴巴张开。她的舌头,被剪掉了一半儿,舌根儿处也仅有一丝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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