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面有羞愧,看着白璃不发一语。
“你当然可以与吴家小姐明说,说你家中已有妻室。你也可以选择更有良心一点的方法,比如说给姐姐一封休书,一些贴补银两,好让她趁着年轻另寻归处,但你没有。你为什么没有呢?因为你自私。倘若你告诉吴家你已经有妻室,依着吴家的身份背景,可能不会考虑让你做吴家的赘婿。就算吴家同意了,那你爹娘呢?你爹娘若是寻到京城去,你是接待呢,还是不接待呢?若是接待了,你爹娘要住在何处?总不能跟你一样住在吴家的院子里吧。若是不接待,事情传出去,你可能要落一个不孝的罪名。
除了你爹娘,还有姐姐,也就是你的原配妻子。她自嫁给你,恪守妇道,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若就此休妻,岂不是要落一个陈世美的名声。再者,你也无颜回来面对姐姐。
于是,你将错就错,就此失踪,不再跟家人有任何联系。这样一来,你既可以在京城里安安心心做你的吴家赘婿,又可以利用你与姐姐的夫妻情深,让姐姐在家中代你侍奉你的爹娘。不得不说,于探花你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我并非姑娘你想得那般无情无义,我不与家中联系,不与娘子联系,实则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你无非是害怕丢了你的荣华富贵而已。”白璃冷斥一声:“于老爷,我唤你一声于老爷,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来你的爹娘是如何过的?你可曾想过你的结发妻子又是如何过的?你明知道她上京城去寻你,却能装作无动于衷。你担心她日后再去京城,担心你留给她的那块玉佩会给你带来麻烦,于是你让人假装劫匪,在城门口将姐姐拦下,并将身上的玉佩夺走。那两个抢夺玉佩的人可曾告诉你,姐姐是拼死护着这块玉佩的?姐姐能活着回到花溪镇,全靠她命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人不是我府上的。他们是我在外头花钱找的人。我只说让他们想办法将双鱼玉佩给拿回来,并且一再吩咐他们不要伤害娘子。那时,我刚到吴家,处处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吴家人得知我在老家已经成亲的秘密。我不敢联系娘子,也不敢让娘子知道我还活着。我告诉那两个人,拿到玉佩之后就将玉佩给毁了。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两个人竟是个贪图小利的,他们不仅没有将玉佩给毁了,反而转手卖给了旁人。”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追寻玉佩的下落,却怎么都没想到,这玉佩转来转去竟又转回了花溪镇,且还被娘子给看见了。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让吴用去找玉石店的掌柜……本以为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谁能想到那掌柜的竟不守规矩,明明已经收了我的定钱,却又转手将玉佩卖给了姑娘你。”
“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爷你在吴家做了这么多年的赘婿,岂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白璃耸肩:“老爷你明明已经让吴用给了定钱,也确认这块玉佩就是你的,为何没有将玉佩拿走?难不成,是你还没想到如何处理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