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的。”胡娘言辞恳切:“白泽大人,您知道她可以的。”
“就算她可以,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你已经死了,且被困在这座嗟衣寺里,你不可能见到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也不可能来见你。与其执念于此,倒不如……”
“白泽大人,胡娘求您,胡娘已经没有时间了,胡娘只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胡娘跪倒在地,两行血泪自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里流淌出来:“白泽大人,胡娘求您。”
“白骗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胡娘她真的有一个孩子啊。”
白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胡娘,轻轻点头:“有。”
“有?就这一个字儿就完了?”白璃急得想要掐死这个白骗子。
“你真想知道?”白泽看着那双急得想要往自己脖子上掐的手:“胡娘是逃荒到这里来的,跟她夫君一起。”
白泽缓缓道出真相,白璃终于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胡娘并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只因她夫家姓胡,旁人便叫她胡娘。那年,她家乡遇灾,便跟着丈夫逃荒到了花溪镇。
胡娘的丈夫是个泥瓦匠,受镇长雇佣去给他家盖房子。镇长并不是个良善之人,欺胡娘丈夫是打从外地来的,极尽苛责。胡娘心疼丈夫,一日三餐总是送到跟前,可让胡娘与她丈夫没想到的是,这个镇长为了区区二两银子的工钱,竟将胡娘丈夫暗害,且封于泥塑之中。
“这镇长当真可恶,那胡娘呢?胡娘又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也是被那镇长给害了吗?”
“不是!那镇长见胡娘有几分姿色便起了歹心,在谋害了胡娘的丈夫之后,将胡娘诓骗到家中囚禁起来。起初,胡娘并未察觉此人歹意,只是日日打探丈夫的事情。皇天不负有心人,胡娘终是从旁人口中探听到了丈夫被害的真相,她趁着看守之人不注意,从镇长家中逃出,想要到官府告状,谁知官官相护,那官老爷竟把胡娘又给送了回去。因担心此事暴露,镇长便迫使胡娘吞下了哑药,还叫人刺瞎了她的眼睛。”
说到此处,白泽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白璃道:“璃儿,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胡娘已经身怀六甲,且腹中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然后呢?”
“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什么话?”
“蠪蛭吃人与妖妇摄魂原是不同的两件事,但有人故意将他们说道了一起。”白泽眼带微笑,看向白璃:“这花溪镇上并无蠪蛭,所以这蠪蛭吃人是有人杜撰出来的。妖妇摄魂,也是谣传,为的不过是掩盖他们私下做出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不得人的勾当?”白璃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字。
“多年前,在这花溪镇上曾发生过几起骇人听闻的事件。略一总结,可分为两件,一件是蠪蛭吃人,另外一件则是妖妇摄魂。这蠪蛭吃人案中失踪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妖妇摄魂案中失踪的则是孩童。”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妖妇摄魂案与胡娘有瓜葛,我尚能理解,可这蠪蛭吃人又与胡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胡娘是蠪蛭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