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海的脸也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汁一样。
沈稀月立刻垂下眸子,眼里泛着泪花,“不……不怪伊伊,只是我的皮肤太敏感了,妈妈,我这样还能去见金大师吗?我……我真的很想拜她为师,可是现在……”
沈长海顿时哼了一声,“金大师不是选弟子吗?听的是你弹琴的水平,又不是靠脸选,你只要弹的好,她肯定不会不收你的!
这个脸确实肿的有点厉害,雅玲,你等会给她擦点消肿的药,然后用冰袋敷一下,你们去的时候,戴个口罩把这脸遮住,如果金大师要是问起来,就说……”
沈长海顿了一下,毕竟是他们沈家的家务事,还是觉得丢不起那么脸,“过敏了。”
沈稀月的表情一顿,眼里极快的浮过一抹冷色,坐在她对面的沈天瑾使劲皱起了眉头。
目光落在她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脸上,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昨天她回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并没有这么严重。
按理说擦了消肿药,又敷了冰块,她今天不应该这么严重才对。
昨天晚上他是亲眼看见他妈带着冰袋和药物上楼进了这个妹妹的房间的。
虽然这么想,沈天瑾觉得有点不好。
但是他总觉得沈稀月表现的有点不对。
所以他一直没出声。
沈长海吩咐他等会送沈稀月去金大师家,路上的时候,他没忍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昨天妈给你送上去的药你没擦吗?”
沈稀月错愕地抬头,眼里迅速地聚集了一汪水意,“三哥是什么意思?”
沈稀月的表情很是伤心。
沈天瑾看在眼里,忽然自责了起来。
这个妹妹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听话懂事又乖巧。
他怎么能这么怀疑她,最近真是被沈南伊那个疯丫头给折腾的精神失常了!
他连忙抽出面巾纸塞到了沈稀月的手里,装作开玩笑似的说道:“月儿真是水做的,三哥就只是问问,怕你忘了,你怎么就委屈的掉金豆豆了?”
沈稀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哼了一声,“我要告诉二哥你欺负我!”
今天沈南伊有课程,她正在学校的实验室忙的时候,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本来没想接,但是手机却像是电动小马达一样,震动个不停,完全没有想要安静的意思,锲而不舍的令人感动。
于是她只能摘掉手套,消毒后,走出实验室,接起了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徐明珠。
她的声音有些兴奋,不过电话接通之后,她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问道:“小伊,你是不是在忙,我打扰你了?”
“没有。”沈南伊单手插着口袋,站在窗户边上,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她像是一个晒太阳的猫咪一样,微微懒散地眯起了眼。
“徐老师有什么事吗?”
徐明珠顿时笑了起来。
古筝大赛之后,两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她真的很看好沈南伊,不愿意她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埋没了。
所以今天国际古筝大赛组委会给她打来电话之后,她第一时间就给沈南伊拨了过来,想要劝说她参加。
“不了,徐老师,我在古筝这方面,就只是一个兴趣爱好,并不是热爱,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如给您名下的其他人。我想徐老师的学生,肯定不会比我差。”
徐明珠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已经有了一些变音,但语气里的郑重却让人瞬间就听了出来。
“不,小伊,你们不一样的,有些时候,哪怕再勤奋,天花板也早就已经定好了,小伊,你不知道,天赋对一个音乐人来说,有多重要,你又是多么的珍贵!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你的起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