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听他提及秦松,脸上如覆上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
"这个男人以前喝醉酒就家暴我妈妈、两次蓄意谋杀我奶奶、电晕我把我卖了,我对他还能有什么感情?"
她清冷地看向容枭,凉薄笑道:"我单纯地……希望他死……而已。"
四目相触,容枭墨眸一紧。
家暴?谋杀她奶奶?还……卖他容枭的媳妇!
容枭插在兜里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最早的时候他对于秦秋娘家人的印象停留在给彩礼那天,他们公然抢银行卡,被奶奶一巴掌撵了出去。
那时他就觉得她娘家人,又贪婪,又可憎!
但现在他对于秦秋的娘家有了新的认知,那就是:她已经没有娘"家"!
明明才十九岁,本该在无忧无虑地读书。
却早已经受了人性的至恶,以至于绝望到希望亲生父亲去死!
容枭狠狠地心疼了她一把。
他喉结一滚,手从兜里掏出来,高大的身影迈向秦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臂一个用力便将她抱进怀里。
秦秋猝不及防,脸撞上他胸膛,怔怔地问:"怎、怎么了?"
容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让她感受他结实的臂膀、温暖的胸怀,以及……他此刻激烈跳动的心脏。
那是一颗为她而疼、为她而怒、为她而爱、为她而恨的心。
秦秋好像感受到了。
她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腰,让这个拥抱变得更紧了几分。
顷刻间,时光如同静止,周遭一切顿然消散,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他薄唇微掀,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他已经取缔了季司影的位置,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共度一生。
但他终究没问出口。
只因他过度地贪恋现在这份宁静,更害怕她给他的答案不是自己希望的。
一旦戳破,就连眼前,都没了。
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住她的唇。
唇齿相依之际,一个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从容枭口袋里发出来的。
但他丝毫没有接电话的意图。
这个吻还在不断地加深,加重。
当铃声结束,他松开她,然后下一秒,直接把她抱起,健壮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臀,让她的腿刚好环在他腰上。
这个姿势能让她的身体和他更契合,仿佛融为一体的那种紧密相贴。
热热的鼻息凑近,男人下巴延伸出的细密络腮胡轻轻蹭着她的脸颊、鼻尖。
秦秋被他撩得心头痒痒的。
铃声再度响起。
容枭动作微微顿了下,不想放开她,却不得不放了。
"今天晚上晚点回,你先睡。"
低沉的嗓音落入秦秋耳畔的时候,他已放开她转身离去,脚步很急。
秦秋稍稍蹙了下眉头。
这么急,要去哪?
……
晚上八点,容枭抵达一间奢华酒店。
门口的容一容二见到他立刻上前,恭敬道:"枭爷!"
容枭眯眸,问:"人在里面?"
"是的!"
紧接着俩人为他拉开厚厚的酒店房门。
凌芷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撩面纱,姿势优雅地喝茶,轻笑道:"想不到枭爷为了抓我,动用那么大的人力。"
容枭身后的门被容一和容二关上。
他迈着欣长的步子,慢条斯理走向凌芷,冷道:"凌医生,别消耗我的耐心!"
"噗~这是生气了?那我们重新约定第三个条件,你替我办成,我就救人。"
"说说看。"
容枭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几个字,坐在她对面,双腿交叠。
凌芷放下茶杯幽幽道:"听闻RN集团要开展拍卖会,我要你把九鹊的那件东西现场贱卖,而且永远不可再回购!"
他鹰眸一凛,"那支钢笔对我还有用。"
凌芷轻嗤,"还能有什么用?九鹊的医术远不如我!我的实力你在医院也见过了,与其继续钓九鹊,倒不如满足我的要求,求我出手。"
容枭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在沙发扶手上,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熟思近五分钟,他沉声道:"凌医生,在完成交易前,最好别再想着逃,否则我只能找人断了你的腿!你就算是神医,治个腿也要耗不少精力。"
甩下这通警告后,容枭起身走出酒店。
身后的凌芷看着门口男人消失的背影,眼尾一紧,默念道:"真是个狠角色,那就等你先完成交易再说!"
星夜渐沉。
容枭回到云鼎时已经晚上十一点。
见主卧灯熄了,他便去书房洗了澡后再轻手轻脚地回房,上床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唯恐吵醒她。
但他过于大块头,床垫陷下去时,秦秋还是醒了。
她第一时间感觉到有一丝丝冰凉涌入被窝,立刻明白过来,他洗的又是冷水澡。
她心蓦地软了下,转过身去抱住他,娇声道:"给你取取暖。"
容枭被她这个动作激得全身紧绷,很显然,冷水澡白冲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把你吵醒了,要不要我哄你睡?"
"哄我?唱摇篮曲哄我吗?"
他在她嘴边吸吮她的气息,哑声道:"你只需告诉我,要?还是不要?"
秦秋天真无邪地吐露出一个字:"要。"
话音一落,夜中听到男人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下一秒身躯滚烫的容枭再无克制地直接翻身覆在她身上。
她霎时懵住,解释道:"我说的要,是说要唱摇篮曲……"
"秦秋,在我的床上你敢说要,我就敢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