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一时之间还没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就在这时,容枭起了身,冷冽如冰的视线越过中间的容老夫人,布满血丝地盯向她,威逼语气道:"秦秋,你敢签试试!"
容老夫人见时至今日孙子还如此态度,当即怒不可遏,拍桌而起,"枭枭!是你先做对不起秋秋的事,你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
"奶奶,您孙儿做事无愧于心!"
"你都把那些个莺莺燕燕地带进办公室风流快活?还谈什么无愧于心?"容老夫人反问。
容枭被呛住,竭力压低声音:"奶奶,我知道您用心良苦,但我的婚事也不是您想定就定想离就离,难不成你想让我变成第二个二叔?"
"你……你说什么……"
容老夫人被他提及的那个"二叔"震散了脸上的生机,身子一个摇晃险些跌回沙发,心脏一阵阵地抽痛,眼里含着泪,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容枭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脸上愧疚之色明显。
但看到那两份离婚协议,他语气坚定道:"这门婚事虽说是奶奶定的,但秦秋既然嫁进来了,就是我的人,除非我放手,否则,她这辈子都只能在容家!"
"我跟秦秋的事,就不劳您费心,您得空多去寺里,多与观世音菩萨聊聊吧。"
说完这话,容枭甩下惊愣的秦秋和容老夫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迈上楼。
容老夫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容枭让她去找菩萨聊天是什么意思。
"是,枭枭说得对,我这一生罪孽深重……连向菩萨忏悔的时间都不够,哪有资格管他啊……"
容老夫人眼神空洞又无助,脸上的皱纹深深刻画出岁月的痕迹,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在她佝偻的身躯里,化作一股痛彻心扉的哀伤。
秦秋扶着她,帮她按压穴位,为她顺掉这口不畅。
大概过了十分钟。
容老夫人气缓过去了,拍着秦秋手背,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孙媳妇儿,你别担心,你是我带进容家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说完老夫人叫来管家,虚弱哀伤道:"去叫我那媳妇回来吧,这个家总得有人能管他。"
管家应声而去。
秦秋心里一个咯噔:奶奶的媳妇?容枭的妈妈?她的婆婆?
久闻天下婆媳之争祸害无穷,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更恐怖了……
心不在焉吃过晚餐后,秦秋端着饭菜上楼,来到书房外。
她敲着门,没人应。
如果这时候她再端着菜回去,奶奶看到了可能误以为容枭怄气连饭都不吃,恐怕又会悲伤难过。
她叹了口气,还是站在门口等吧。
书房里,容枭欣长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嘴里吐着烟圈,压低声音解释:"妈,我没乱来,那个女人是盛罗曼。"
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声细语:"原来是那个女孩呀?枭枭,你已经管了她六年,听妈的,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力更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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