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难过。
十三岁那年妈妈死后,她来到京都跟着季司影和简珺打拼,直到遇到容枭前,她一直都坚信,自己的人生并不是非得有爱情。
不是非要有人爱她,不是非要结婚成家,所有跟爱情相关的都不是她的必需品。
她以为她可以很冷静地处理一场突入而来的闪婚,以及这个无意中闯入她生命里的男人。
她以为她可以将性与爱分离,为了保护季司影和奶奶,把身子交给他也没关系。
只要,能够控住自己的心,就够了!
可直到今天,她才不得不承认,她早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当看到季司影被推进手术室,她管不住对他的恨,对自己的责怪和深深的内疚。
当盛罗曼告诉她,他只是图个新鲜,只是为了奶奶才跟她在一起,她管不住心里的嫉妒、不平、愤懑。
当看着他为了别的女人连性命都不顾,她更管不住心里的痛苦泛滥成灾,悲伤成河。
她管不住泪水汹涌,管不住喉中哽咽,管不住身体的颤抖。
被子被外面一只大手掀开,她的狼狈无处遁形。
容枭看到她哭成泪人,心痛如刀绞,快速地脱掉沾湿的裤子和衬衣,上床钻进被窝里。
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的脸颊贴在他胸口,手心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刚才我太凶了,是我不对,别怕,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今天的事再度发生。"
秦秋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进来的,心里的伤让她下意识地去抵触他的碰触。
但男人手臂紧紧地箍着她。
他的怀抱,既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挣脱的桎梏,也是她这一生唯一渴望贪恋的温柔。
雨后,晚风将密集的云层吹散,皎洁月光崭露在天边。
容枭将怀里熟睡的女人抱放在床上,去书房浴室洗了个澡才下楼用晚餐。
吃晚餐的时候他的脸色布满阴厉之色。
临近凌晨两点,手机里传来容一的声音:"枭爷,抓住了,现在在晨慕会所。"
"知道了。"
容枭开着车子驶出别墅。
晨慕会所地下室。
本次绑架的始作俑者傅少正被两个保镖压在沙发前。
容枭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一盏昏暗的地灯,周围透着阴森。
浑身布满杀气的容枭坐在沙发,双腿交叠的同时,手下为他递上烟,并点好火。
烟雾缭绕之际,傅少发出讥笑:"容枭,商界人人怕你,我爸也怕你,但我傅晟天不怕!我傅晟天叼着金汤匙出生,我们傅家名震京都的时候,还没你们容家什么事!"
"容家不就是靠着二十五年前娶了个跟英国的女人发家?除了女人,你们容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容二少就算再强势,也快到了寿终正寝的时间了吧!"
傅晟天说出这番话时,旁边的容一、容二全都抹了把汗。
容家的男人确实命都不长,容枭的爷爷、父亲和大哥,都是三十岁不到就英年早逝。
以至于早些年还有些传言,称容家被下了诅咒,一直是女人当家。
但自从枭爷阴狠跋扈的作派传遍京都后,这种传言就此销声匿迹,没人敢再提。
这个傅晟天当着枭爷的面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找死!
容枭神色不变,他手中的烟头在空中晃了一下,随即拿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让嘴角缓缓扬起,看起来阴森至极。
傅晟天哪怕对容家再不屑,心中仍是升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但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容枭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傅少杀害烈士遗孀时,也是如此狂妄?"
听到这句话,傅晟天心中陡然一惊,"你,你胡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傅老爷子之所以出让那块地给我容枭,就是因为我掌控了傅少的罪证?"
容枭淡漠补充。
傅晟天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少在这虚张声势!我可不是我爸,任你忽悠!"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容枭手下的保镖按住,无法动弹。
"该死!"傅晟天咒骂道。
容枭冷笑了一声,把烟头弹进烟灰缸,站起身,不紧不慢道,"是不是忽悠已经不重要。我本来也是打算等那块地的规划定下来,再送傅少进监狱。"
"切,就凭你,送我进监狱?我就不信你有这能耐!"
傅少像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兽,张狂着,叫嚣着。
容枭眼神一凛,"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对于天之骄子傅少而言,去监狱也只是换个地方享福。我决定亲自让你吃点苦头。"
说到这里,男人眼底杀意再也不作任何掩饰,缓缓走向傅晟天,面对着他那张自信而不屑的脸,突然抬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膝盖上。
傅晟天痛得大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与此同时,容枭又抬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另一条腿上,两声脆响,他的双腿同时断裂。
傅晟天此刻已经痛得失去了理智,满嘴大骂,"容枭,你竟敢……!我爸就算豁出傅家全部实力,也绝不会放过你!"
容枭看着傅晟天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哂笑:"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傅家的实力能撑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手下递来了一把很小的军刀。
容枭接过来,在手里转了转,昏暗中利光乍现。
"你……你还要做什么!"
傅晟天这回知道害怕了,瑟瑟发抖地拖着断裂的腿,后退。
容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若是用商业手段来跟我容枭正面交锋,我还可能留条活路给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妄想动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