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敲门声想起,郦风隔着门警觉问道:“谁?”
“别误会,少侠,是我,刚刚在楼下的盲眼先生,我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盲眼先生端着烤鸭在门外解释道。
郦风开了门,道:“谢我什么?我又没打算救你。”
看着盲眼先生端着烤鸭,身旁的两个书童却并未跟着一起来,郦风轻笑道:“你这人,还真是放心我,进来说吧。”
盲眼先生进门后咚一声跪在地下,央求道:“少侠你武艺高强,求少侠救我姐姐脱离苦海!”
“就烦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下跪,下跪若能解决问题还要折夜楼做甚?起来说。”郦风甩袖,拉起了盲眼先生,盲眼先生慢慢站起来,双手伸向前摸索着,左手扶着桌子边缘,右手触到木凳,便缓缓坐下。
盲眼先生内心一惊,脱口而问:“少侠乃是折夜楼之人?专接高额赏金的江湖暗杀组织?”
郦风回道:“不错,你还有点见识。”
盲眼先生继续道:“少侠帮我救出姐姐,我便予你那婪卷,如何?”
郦风蹙眉,婪卷?自己苦苦寻找的婪卷居然会在一个盲眼先生手上?
未入折夜楼时,郦风在漫州的霁月中偶然得了平婪扇。平婪扇如何运用得当都写在了平卷之上,而平卷就隐藏在根根扇骨芯中。自此,郦风借着平婪扇在漫州闯出了名声。
一次,郦风擦拭平婪扇时,又想起了平卷上最后一句隐言,“欲登青云端,婪启命运卷。”
平婪……平卷……婪卷!莫非还有婪卷?!
郦风经过一番打探后,终于确定了婪卷的存在,且婪卷并未损毁,尚在这芸芸世间。于是郦风走九州寻婪卷,凭着一些江湖传闻,找到了零星关于婪卷踪迹的线索,几经周折,却依然无果。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在这小小客栈撞上了。
郦风打量着盲眼先生放在他眼前的丹黎木筒,有序细致的纹理均匀分布开来,比喷涌绽放后宛如彼岸花般的血液还要妖冶动人。这种感觉,郦风只在平婪扇上感受过。
“那我就不打扰少侠休息了。”盲眼先生起身,作揖告辞。
白湘带着醉意推门走了过来,葱白玉指抵上朱唇,对郦风嘘声问道:“怎么?你还要在这再呆上几天?”
“是啊,你都听到了还问我。”郦风敷衍道。
“你的事我也不想多问,那我明日先启程回折夜楼了……”话未说完,白湘便失重,脚下一软,醉倒过去。
郦风忙上前伸臂接住白湘,责怨道:“白湘你喝了多少啊?蜜酿香甜不假,但也没让你当水喝啊。”
白湘喃喃道:“少管我……”
郦风将白湘打横抱起,轻放在床榻上,一身藕色衣裙将肤如凝脂的白湘衬托的更加娇美,纤长的睫毛不时微微颤动,朦胧醉意又为她添了几分柔情。
郦风不觉地抚上白湘透着淡粉的脸颊,他低垂凤目,柔声道:“你这算是找我撒酒疯么?”
说罢,郦风突然啊了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湘用手掰住了郦风的手指,醉醺醺带着教育小娃子的口气说道:“你能不能学点好?”作为杀手这点对外防御力还是有的。
“我错了好吧,我就应该让你头着地摔它一下。”郦风揉了揉被白湘松开的手,委屈道。
郦风无奈起身打算去白湘的房间过夜,放了几张银票在桌上后,回头对白湘说道:“明早睡醒了等我,带你买些美、若、天、仙的衣裳。”
白湘现在似梦非梦,道:“还重点强调,少显摆你那点有限的审美。”白湘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便舒服的睡了过去。
夜深了,郦风有些气呼呼的坐在榻上,我是哪只眼睛视力有问题觉得白湘会温柔起来的?!我还觉得她好看?!郦风猛地趴倒在床榻,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裹成了一颗团子。片刻,郦风又把被子掀开,正过身来换了个能入睡的姿势,理了理被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