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龄踉跄跑到了正厅,看到秋盛被当众羞辱的样子,已然泪如雨下,“老爷,你这是何苦呢,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各门派发难之时,纯龄正在屋里缝着衣裳,眼下秋天要结束了,得赶在入冬前把一家的冬装制出来。
奶妈匆匆忙忙跑进纯龄的屋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不好了!老爷在大厅正被各派责难呢,好像是因为什么毒姬的事……您快去看看吧。”
纯龄听到毒姬二字心咯噔一下,自知此事不妙,纯龄慌忙放下手上的活儿,马上赶去了正厅。
“你们放开老爷,他有什么错?你们这群恶徒!”纯龄红着眼睛喊道。
鹤见派掌门使了眼色,弟子便蜂拥而上欲把纯龄抓起来,轩徒们便和鹤见派弟子打了起来。
秋盛无需再隐忍,这帮人无耻至极,欺人太甚,秋盛怒吼了一声,周身强力的真气击飞了按着自己的几个弟子。
秋盛踏步飞到秋意寒身边,抱起秋意寒,让轩徒看好,又拔剑一挥,直接杀了其他门派上来绑纯龄的弟子。
“好啊,你敢杀我们弟子,咱们算是结下仇了,这回你不死都不行了!”几个掌门正愁没理由动手呢,得了机会便朝秋盛一齐攻了上去。
秋盛怕他们再伤到夫人和孩子,便飞身出了正厅,引着他们去了庭院打斗。
纯龄泣不成声,“盛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秋意寒摇着纯龄的手,道:“娘亲,别哭了,爹爹不愿见你哭的。”
“寒儿,你受伤了,疼不疼?”纯龄看到秋意寒头上撞了个大包,心疼道。
“孩儿不疼。”秋意寒忍痛倔强道。
“寒儿真坚强。”纯龄轻抚了一下秋意寒的头,在秋意寒耳边悄声道:“寒儿,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妹妹的事,否则他们会杀了你妹妹的。”
“恩,孩儿明白了。”
纯龄嘱咐后,便起身朝着门外庭院走去。
轩徒站拦住纯龄道:“夫人!外面太危险了,切莫出去。”
“这是我和他们的事,我一定要亲自了结。”纯龄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庭院内,经过几轮的打斗,轩徒和众弟子在打斗中死伤过半,秋盛被几个掌门的车轮战消耗的体力不支,又负了内伤和刀伤,依然硬撑着战斗。
“各位掌门,请放下武器,且听我说一句。”纯龄站在中央,一身素白衣裙,宛若一株静放的白兰。
“这里没你的事,快回去。”秋盛皱眉看向纯龄命令道,随后又对着各位掌门道:“各位,无论什么事秋某都一人承担,千万请别为难我的夫人和孩子。”
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鹿鸣寺的弗凇大师。
弗凇大师走近秋意寒,慈祥问道:“不知意寒可否记得老衲?”
“大师……”秋意寒扑倒弗凇大师的怀里,声嘶力竭道:“大师,我爹爹和娘亲都被他们杀死了。”
弗凇大师长叹,“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师双手合十,朝着已死的秋盛夫妇鞠了一躬,无奈摇摇头,自己终是来迟一步。
“各位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呐。”弗凇大师掷声有力,却也并不打算给他们再次动手的机会。
弗凇大师身上所发出的念力,霎时间便震断了旁边一群人的武器。
鹤见派掌门不甘心,上前解释道:“大师,这孩子可是暗巫血脉,自是留不得的。”
“当日,老衲的徒儿在门前捡到一个弃婴,正逢秋大侠在本寺上香,秋大侠心善,便收得这弃婴做了养子,诸位莫要再误会。”
几位掌门面面相觑,又见到弗凇大师手上泛黄的信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弃养孩子的娘亲不得已如此狠心的苦衷。
众门派散去,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之后的一个月,弗凇大师为秋盛夫妇办了一场法事,秋意寒也同意大师拿走爹爹和娘亲的骨灰放在鹿鸣寺超度。
秋意寒自弗凇大师走后又大病了一场,病好以后似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顽皮活泼的秋意寒如今终日呆愣在房内坐着,不肯说一句话。
那日,纯龄赶去正厅前,让阿寺带着秋月萤悄悄从后山下山,骗着她说是带她去买糖人,纯龄是让秋月萤躲过了一劫灾难,秋月萤却再也未回。
后来只有阿寺一个人跑了回来,起先阿寺跟在秋月萤后面,不料在集市上被人拖进巷子打晕,醒来后秋月萤不见了踪影,无迹可寻。
爹娘被人杀死,自己唯一至亲的妹妹也无故失踪,雪上加霜。
秋意寒倒是宁愿相信妹妹只是走失。
六年后,秋意寒在路上遇到一个女孩跪在地上,旁边摆着块破破烂烂的牌子写着卖身葬父。
旁人可惜道:“阿萦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听到阿萦这个名字,秋意寒胸中一颤,便让阿寺把她买了回来。
秋意寒吩咐道:“从今日起,阿萦便是御良轩的二小姐。”
阿萦一向会讨秋意寒开心,秋意寒也变得开朗健谈起来,秋意寒在阿萦的鼓励下重整御良轩,如今御良轩再次名震江湖,阿萦也是功不可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