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憬琛一手扣住陌鸢的下颌,一手抵在陌鸢腰窝,咬牙问:
“本相准郡主这么做了吗?”
陌鸢感觉自己要憋屈死了,若不是因为砚憬琛,她就不会被卢月婷记恨,更不用冒死进宫,亦不会掉进冰窟。
不会感染风寒,浑身烧得忽冷忽热,好像万只小蚂蚁在爬,无力又难受。
她还没生气呢,他凭什么凶她?
陌鸢鼻子一酸,眼眶蓄满了泪水,所有的委屈顷刻爆发,她瞪着砚憬琛:
“你以为我想死啊?还不是因为你,卢月婷对你爱而不得,才因爱生恨,才恨不得杀了我。你……你凭什么凶我?”
越说越委屈,轻轻一眨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便如晨曦中的露珠,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砚憬琛睥着陌鸢烧得通红的小脸,琼鼻凝噎抽泣,如蝶翼憩息翕翕合合,楚楚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松开钳在陌鸢下巴上的手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下落在手上的泪滴,舌抵唇角,微咸。
屈起手指探向陌鸢脸颊,陌鸢挡开他的手,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洗过一般的眸子倔强地斜睨着他。
砚憬琛忽然被陌鸢瞪笑了,惴惴不安的余悸也消散大半。
一接到陌鸢进宫的消息,他就快马加鞭地从城外折返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娇小柔软的身体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紧闭着双眼静静躺在床上,呼出的气息又弱又凉,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时间从未有过的漫长,他喂她吃药,抱着她泡在温泉中,驱散她身上的寒意,细细瞧着苍白的小脸缓了暖色,紧闭的眼眸微微翕动,直到樱唇轻启同他说话,紧绷的心弦才稍稍舒缓。
修长的手指执拗地箍着陌鸢下巴,将生气的小脸转向自己,长长叹了气,道:
“怪我……”
“就是怪你,砚憬琛。”陌鸢气恼地拍在砚憬琛手腕上,可是刚刚醒来的她,光是同砚憬琛说话,就已耗费了大半力气。
这一拍,柔柔弱弱地连个响声都没有。
“嗯?”疏眉一挑,还敢叫他全名了?
该罚!
陌鸢眨着水润的大眼睛,凝眉盯着侧首靠近的淡色薄唇,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道:“你刚才凶错我了,你先给我道歉。”
砚憬琛垂眸睥着陌鸢气鼓鼓的小脸,邪肆一笑,低声开口:
“道完歉,就可以亲了,是吗?”
热气升腾,潮湿的水汽,氤得人头脑乱乱的。
陌鸢还没反应过来,挡在唇边的柔夷,就被砚憬琛轻而易举地别在身后。
俯身侧首,在陌鸢眼尾落下轻轻、浅浅的一个吻。
又软又凉的唇,碾过她轻颤的眼睫。
烟诱撩人。
陌鸢颤着肩,往后躲,手腕却被攥得更紧,迫着她紧贴在他胸前。
琉璃摇曳,红兜微漾。皓腕高抬身宛转,**双峰耸罗衣。
漆眸沉沉,磨蹭着身前的娇软耸立,心揺神晃。
流连朱唇,辗转唇瓣,撕磨唇齿,细碎旖旎。
许是风寒在叫嚣,又或许是水汽太氤氲,小巧的额头沁出淋漓香汗,清润的双眸凝上雾茫茫的缱绻。
砚憬琛盯着嫣红的嫰颊,这么软的唇,这么娇的人,哪来的勇气,与人同归于尽呢?
慢慢松开钳制,拥着软玉温香,凑到陌鸢耳边低声道:
“记住本相的话,郡主的命矜贵着呢,无人值得郡主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