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他不肯教我,怎么办?”林千歌转而想到这种可能,眸色便暗淡了下去。
“你先试试呗,若是他真不教你,我再继续教你,再或者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请教凤梧。”陌鸢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更能撮合林千歌和陆淮之。
“凤梧又是谁?”林千歌想了半天,也没在她有印象的人里对上号。
“凤梧是风月楼的掌事,她长得可漂亮呢。”
林千歌歪头瞧着陌鸢那个激动劲儿,含着水光的杏目,灿如春华。
心想,这凤梧得是多好看啊?
怕林千歌不相信,陌鸢又补充道:“凤梧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而且她懂得可多呢,我也是她教的。”
林千歌对凤梧的好奇成功被陌鸢激发,疑声问:“那她教你什么了?”
陌鸢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蛋还憋得通红。
“你脸红什么啊?”林千歌懵怔地看着陌鸢。
“额……凤梧教我的你现在还用不到,等你能用到了再告诉你,总之凤梧就是很厉害。”陌鸢言辞闪烁,说得隐隐晦晦。
“好吧。那我要不要今天就去找陆淮之?”林千歌摊了摊手,完全信了陌鸢的话。
陌鸢看了眼窗外,云层密布,寒风凛冽,恐怕要来一场大风雪了。
“明日去吧,今日可能要下大雪了。”陌鸢收回视线,柔声建议。
“好吧,听你的。”林千歌点点头,继续安心写字。
诚如陌鸢所言,一场大雪,于酉时落下,好在林千歌在大雪漫盖之前离开了相府,没被风雪所阻。
寒风绞着飘雪,一阵紧似一阵,纷纷扬扬的雪花,顷刻迷漫了天地。
陌鸢站在窗前,望着雪天一色,渐渐蹙起眉尖。
这么大的风雪,路该是很难走吧?
归途之人,是会耽误些时辰吧?
陌鸢缓缓闭上眼睛,静听碎雪落地,且待一人白衣鹤氅,提一盏灯火,枕着星河,噙着似有若无的浅笑,轻衣融雪,缓步朝她走来。
然而,直至月上柳梢头,屋檐覆雪,夜沉风厉,那人仍未出现。
***
雪后初晴,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映在皑皑白雪上,光影斑驳。寒鸦站在枯寂的枝头,嘶哑地孤鸣,似是冷冽冬日悲凉的絮语。
“砚相,他是不是出事了?”陌鸢透过镜子望向青城,柳眉染着忧色,温润的声音隐隐发颤。
那个说早去早回的人,却三日未归。
青城手微微一抖,拿在手中的玉簪,流苏跟着晃动,似是证实了陌鸢的猜测。
青城垂眸,将玉簪别在陌鸢的发间。
依旧是那个倭坠髻,却不是他绾的。
“青城。”陌鸢起身,面向青城,杏目第一次蕴上威仪,又问了一遍。
“他是不是出事了?”
青城神色犹疑地深吸了一口气,才迟声道:“郡主猜得没错,砚相遇袭,现在还昏迷未醒。”
陌鸢身形一晃,手撑在妆台上,也是这一用劲儿,牵动了受伤的右臂,伤口绞痛。
“他现在在哪儿?”陌鸢咬了咬唇,忍着绞痛过去。
“憬琛哥哥是在婉姨那儿吗?”
二人对话间,砚锦悄然走了进来,黑亮的眼底透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