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盈盈一笑,语气和善:“我住在你们楼上,早起听见你家姑娘似是晕船?”
“你想做什么?”小姑娘紧紧抓着门框,好似下一秒就要关门。
花语没想到对方的戒备心如此重,只好先一步取出用绢布包着的药丸:“这是治晕船的,用的都是滋养的药材……”
“不用。”小姑娘没等花语说完,直接拒绝道:“我姐姐不能吃药。”
说完便将门关上了。
花语愣着站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怎的想做件好事都这么难?对方竟然不领情?
好吧,花语仔细地将药丸收好。不领情就算了,虽说她想结交一二,但上赶的不是买卖,到底也要两厢情愿才好。
头一次结交被无情拒绝也没有影响花语的好兴致,第一次坐船的她对哪里都充满了兴趣,白天在二楼的房间或甲板上吹江风,晚上便吃着自己做的果子点心看书,好不惬意。
只是一楼住着的戏班子,多多少少都有点闹腾了,花语让簪星出去打探着回来说与她听。原来住在她正下方病着的姑娘,名叫柳胭眉,是几年前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那一口唱腔无与伦比,曾是多少才子的梦中情人。
照顾柳胭眉的是她的亲妹妹,柳胭脂,听说受姐姐照拂,到现在快十五了也未登台。
柳胭眉似是上船前就病了,虽住在一楼最好的房间,但听说她一直叫着让班主去看她,可那所谓的班主一次都没露过面,所以楼下那嘈杂的声响多半就是因为这个。
又是一个痴情女和负心汉的故事。花语如是猜测。
人家既然不领自己的情,那花语也就不会再凑上去多管闲事,只是偶尔在半夜闹得厉害的时候,花语差簪星下去提醒一下。
就这么还算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半个月。
一天清晨,花语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大船似是抵达了一个港口,船夫们的吆喝声惊醒了所有人。
“簪星,簪星!”花语撑着身子起来:“怎么这么吵?”是完全不能再入睡的吵。
簪星很快便进了屋:“姑娘,没什么事,已经到苏州了,有一帮人正在上船。”
“谁?”花语不解:“为何这个时候上船?”都快到终点了。
“是王府的人,正巧在苏州码头看到我们,就说要搭船。”簪星回道。
“哦,你认识吗?”花语还是不放心。
“认识。”
“那好吧,我再歇会儿。”既然簪星认识,就不存在冒名顶替的事了,王府的人要搭二娘的船,花语哪有话语权说不让的,只盼着不要生出事才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
船刚启航,花语便听到外面叫喊着:“救命啊,姐姐跳船了!救命啊!”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就是楼下那个叫柳胭脂的。
姐姐跳船,柳胭眉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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