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无处发泄,花语只能小小地锤了锤马车的坐垫,结果引得簪星在外问:“姑娘,有何事?”
“没!”花语有点做贼心虚,赶紧否认,“我不小心撞到了,没事。”
“好,很快就到了。”簪星回道。
因着要冒充高誉的得力经商伙伴,马车必定是基础装备,花语想着做戏做全套,以后在钱塘的一切出行,都用马车吧。
来到醉仙楼,花语很奇怪,怎的今日没客人?
可刚踏上台阶,花语猛然想起:“按理说,钱良要见高誉,不应该在郭宅吗?”
“也是。”簪星回想一下,昨日那小厮确认说的约见地点是醉仙楼,“姑娘可是怀疑什么?”
说怀疑了,那铁定是不对劲了,再结合醉仙楼门口无人进出,摆明了是鸿门宴。
“看来是钱大富要见我。”花语知晓,一旦查账靖水楼,醉仙楼这边必定打草惊蛇,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昨日她都还没回家,醉仙楼那边就已经收到消息,还上门约见。
仔细一想,或许便是许白缨中途离开的时候做的,而钱大富恐怕也是想打花语个措手不及吧。
“姑娘,我们还进去吗?”簪星有点担心,不知道此时面见钱大富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花语也在想这个问题,但若是到门口了掉头,岂不是会落个“逃兵”的印象?那以后再见钱大富,恐怕就失了先机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进去。”花语自诩不是勇士,但也绝对不是逃兵。
为保证花语的安全,簪星在进去前以他们王府的方式给赵昱发了信号,但愿能来得及。
一路进去畅通无阻,花语每走一步心便跟着紧一分,面对未知的人或事,到底都会有些心不安。
“呦,贵客来临,有失远迎!”钱大富人如其名,大肚便便,一身华服也盖不住他人到中年的油腻。
“见过钱老板,久仰大名。”花语微微俯身以作回礼,余光一扫便看见钱良跟个鹌鹑一般躲在钱大富的后头。
看来多半是被发现了,果然钱良那不靠谱的,做事手脚忒不干净。
“哈哈,姑娘客气。听闻姑娘乃汴京高家的好友?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花容月貌,也愿意躺生意的浑水?”钱大富一上来就质疑花语的身份。
“先生谬赞,我也只是有幸得到许老板的指点,在汴京有一席之地,还能借着做生意结识到各路有才之人,是我之幸。”花语四两拨千斤。
“是吗?”钱大富呵呵一笑,不得不说,这点倒是很合他的性情,“想来姑娘也是性情中人,爱才惜才当属不易,不知姑娘在做生意上有无一二点别出心裁的点子?”
嚯,果然是喜欢钻研的老大叔!
“别出心裁算不上,我年纪轻经历到底还不够,还希望能有个老师傅指教一二。”钱大富的弱点暴露得太明显,即使花语言不由衷,场面话还是要的。
花语的长相本就偏甜美,声音温温柔柔,态度谦卑,性情好,一时间倒是让钱大富的鸿门宴有点使不上劲儿。
原本都已经打算好和花语直接说醉仙楼账目的事情,就和昨日许白缨给的消息一样,但此时的钱大富似乎更想和花语好好讨论一下经商之道。
“嗯……”钱大富有点坐立难安,左顾右盼,最后盯上对着花语犯花痴的钱良,一个巴掌拍在他头上:“臭小子,滚进去准备饭菜,我要好好招待姑娘!”
钱良虽疑惑这进展不太对,但不敢反驳也不敢不听话,苦哈哈地一步三回头进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