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现在就有二十万,加上钱大富的,你的,即刻便可拿下盐庄。事情的孰轻孰重,你可拿捏得准?”
赵昱说的,花语不是不明白。大局当前,她也不会不明事理,几番思索下,她冷着脸问道:“你真有二十?不是王府缺钱吗?能一下子都拿出来?”
这是之前簪星从傅闲那里打听过来的,花语不确定但不妨碍她多问一嘴。
“知道的还挺多。”赵昱淡然一笑,“向他们打听我的事了?还知道什么?”
“我还能知道什么,没了。”花语自动忽略赵昱那甜腻的嗓音,冷漠的回道:“你的就是二娘的,要是能立刻拿出二十,我倒也不是不同意。”
花语的松口来的太快,让赵昱眼底的温柔更浓了一分,他就知道她不是会在关键时刻耍小性子的女人。
他没看错她。
“可以。”赵昱肯定的回道。
他们两个彼此对视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秋风萧萧,吹走初冬来临前的最后一丝温暖。
启程回汴京前的最后一晚,由钱大富带头在重新开张的醉仙楼设宴,为花语和赵昱践行。
章家、钱家、郭安、许白缨都来了,当然,还有成功帮花语拿下盐庄的佘老先生。
一圈客套话和恭喜的话下来,赵昱被灌得半醉,花语也略有微醺。
正是热闹的时刻,一声唱腔忽然由远及近而来,全场瞬间安静。
花语知道,这怕不是许白缨新想的招客点子,也不知她那千疮百孔的心是怎么想出来这些轻易就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的。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哎,要是她花语也有这样的天赋就好了,还能愁做生意没好点子?
其他人都被那新意十足的戏腔表演吸引住了,只有花语察觉到,那几位表演的女子之中,有一位许久没有音信的“老熟人”。
她也想不明白了,怎的每次相见,都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
花语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扮演高誉,而她被钱良买进了府,最后她也没再过问,但至少也能当个小妾吧?怎的又把自己搞到这戏台子上了?
这柳胭脂,怎么这么能折腾?
但她现在的身份是花语,不是高誉,无法问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钱良关于胭脂的事,可看钱良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像不知情的模样……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至此,花语一个眼刀子甩给正在喝酒的赵昱,而赵昱很自觉地接下了,还回以友好的微笑。
“切,装!”花语一口银牙咬的紧紧的,胸口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再看向舞台,正好撞见那胭脂对着他们的方向搔首弄姿。
这从哪里学来的伎俩?几日不见,那个清冷高傲的柳胭脂去哪里了?
花语表示没眼看,也清楚胭脂是认出自己了,居然还能笑着完成演出,这内心也是足够强大。
免得节外生枝,花语提议这演出结束便散了吧,早点归家陪伴家人,她也要回去整顿行装明日回京。
“小丫头,我才吃了半饱就要走?不依不依!美人美酒美景,今天不喝个痛快谁也别想走!”佘老先生第一个表示不同意,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还是别人请客,他老头子偏要放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