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杏子胡同驶去,一路上江诗冉都在诉苦:“真真,你说我爹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被黎三迷惑住了呢?”
“我也不知道。”
江堂是锦麟卫指挥使,皇上的头号心腹,真真公主自是不会多加评论。
“她肯定是举止不端!”江诗冉撇了撇嘴,从袖中抽出一张帖子给真真公主看。
真真公主不解其意:“留兴侯府怎么突然办起了赏花宴?”
江诗冉冷哼一声:“所以我才说她有问题,留兴侯府这场赏花宴就是因为她才办的。”
听江诗冉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真真公主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
“不止呢,我爹以前还说过,冠军侯对黎三特别照顾。”
真真公主一怔,语气有些异样:“冠军侯?”
江诗冉没有察觉,自顾道:“是呀,我可真没见过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勾三搭四——”
话音未落,马车忽然剧烈颠簸起来,二人在车厢内东倒西歪,吓得惊叫连连,幸亏随行的侍卫护住才没有太狼狈。
“怎么回事?”江诗冉含怒问道。
“马突然惊了。”侍卫回道。
“马好端端怎么会受惊?莫非出宫前没有检查过?”江诗冉追问。
真真公主目光却投向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一道骑马远去的背影。
那个人好像是冠军侯——
“殿下要用的马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没有任何问题。”
视线里不见了那道身影,真真公主忍住心头异样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经过?”
侍卫眼神一闪:“卑职想起来了,就是那人经过后,马突然就惊了。”
“别胡说!”真真公主脸色一沉,“继续赶路吧。”
岔路口处,邵明渊勒紧缰绳,胯下的骏马停了下来。
他回头遥望了一眼杏子胡同,面罩寒霜。
原来那些大家闺秀在背后是这样议论昭昭的!
路过那辆马车,他本来也没在意,奈何耳力太好,对“冠军侯”三个字敏感了些,就听到了那么零星半句。
勾三搭四?
想到别人把这个评价按在乔昭头上,邵明渊就心口发疼。
这样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落在昭昭身上,她该怎么过?
邵明渊一夹马腹,向着自从回京后只匆匆去请过一次安的靖安侯府赶去。
“侯爷,二公子来了。”
靖安侯一听面露喜色:“快请二公子进来。”
片刻后披着墨色披风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向靖安侯问好:“父亲。”
靖安侯对邵明渊的到来显然很欣喜,温声问道:“不是说这几日忙得很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邵明渊解下披风丢给仆从,开门见山道:“父亲,我心悦一位姑娘,想请您替我去提亲。”
“啥?”靖安侯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温和的声音都变了调。
当儿子的丝毫没有考虑当爹的被飓风扫过的心情,面不改色道:“儿子想娶媳妇了。”
靖安侯傻傻点头:“啊,娶媳妇是好事,是好事。”
明渊这孩子在说什么?他为什么听不懂?
“那就多谢父亲了。”
“谢我什么?”靖安侯依然如坠梦中。
邵明渊微微一笑:“您不是答应了替儿子去提亲吗?”
“啊。”靖安侯点头后呆了呆。
等等,他什么时候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