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了进来,步伐轻缓,衣袖浮动,带着淡淡的檀香。
穆九缓缓睁眼,没有起身,只是看着帐子:“决定就这样了?”
“嗯,就这样了。”明光在一侧盘腿坐下:“可要听经文?”
穆九转了个身看着他,失笑:“我现在不觉得心烦,不用听你念经,话说,我觉得你光头好看,要是长头发了,说不定就丑了。”
也许是找回了记忆,明光看穆九的目光到底多了几丝不同:“那我还是一直维持着这个样子,免得丑了,被你嫌弃。”
“哈哈哈......”穆九笑了,坐起身,学着明光盘腿坐在垫子上。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竟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明光叹口气:“这些年辛苦你了,也谢谢你。”
他能专心佛法,修炼心性,这些日子都是穆九为他争来的,若没有这些修习佛法的日子,他不会有今日这颗清明的心。
穆九也不问明光是否放下仇恨:“真要谢,就给点儿实际的,今天折腾了大半天,肚子还饿着呢。”
明光轻笑,起身:“那就请施主借灶台一用。”
明光给穆九准备了三道斋菜,穆九吃得心满意足。
萧君夙只坐着喝酒,西归看了一眼,叹气:可怜的主子。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穆九就忙了起来,卫金那里不断有消息传来,更多的却是暗处各种各样的消息需要她处理。
废帝景舜没有死,保住了一条命活着,但真的说得上生不如死,皇位被夺,自己被阉了,手也被废,完全是个废人,在宫里大闹了一场,景沉直接派人把他送到太陵去了,皇后、贵妃等人也被废了封号身份全部送去,靖王等贬为宗室子弟,有专门的地方安置。
一个上午宫里就有五个妃子饮鸠自尽。
穆九听了没什么感觉,命是自己的,既然他们自己选择了死,旁人感慨又能如何?她们不过是被送走,又不是殉葬,这样都接受不了,难道还要留着给景沉做妃子?
当然,穆九也是很关心这些妃子的,景舜这么多个孩子,别的不说,就靖王和锐王还是有势利的,若是有人支持他们反扑景沉,那也不容小觑。
还有景舜的那些势利,虽然穆九借由先帝的暗卫控制了大局,将他的人除得差不多,可她总觉得不是全部,而这些人藏到了暗处,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除了这些威胁之外,还有一些更麻烦的事儿,就是府门外那一群求见太孙的人。
明明都说清楚了,可这些人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甚至还玩儿起了长跪不起的把戏。
穆九听着汇报都烦了,让小青鱼带队提着扫把去扫大门,谁敢再来,扫把伺候,小青鱼的扫把可不认人。
现在的燕国就是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谁看着都头疼,穆九搞不定,索性把萧君夙拉来,把能让他解决的都往他面前推,笑得那叫一个狗腿:“王爷,你最好了,辛苦您了,我太爱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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