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众人才从刚刚见到六皇子的气氛中缓和过来。
穆怜心失神的看着那个方向:“六皇子竟然这么平易近人。”
穆若兰轻嗤一声:“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六皇子的母妃是个昭仪,母族也因为犯下重罪满门抄斩,他就是个小小的皇子。”
真正的皇族威仪可不是六皇子这么随意的,太子和三皇子那才叫天潢贵胄,让人不敢亲近,只能仰望跪拜。
同为皇子,没有母族支撑,母亲还是罪门之后,有什么资本嚣张?而却他在朝堂上没有势力,与大位无缘不说,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穆怜心听得心口咚咚的,她不笨,也看过不少杂书,皇位争夺那些戏码每个朝代都在上扬,虽然六皇子没有母族,可却不代表他没有争夺的能力,他不是跟定北侯交好吗?定北侯掌握的可是最最重要的兵权,还有,历史上那些个帝王,可没有那个一开始就是太子或者拥有强大实力的。
皇位之争,自古以来真正能登上帝位的,谁不是韬光养晦,暗藏锋芒?
穆怜心觉得有什么在她心口乱撞,急需找一个宣泄口,她死死掐住掌心才让自己不表现出来。
穆若兰也没注意她,而是看向穆九:“刚刚六皇子跟你说话,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穆怜心瞬间回神,心口的温度都凉了两分。
穆九没正形的靠着柱子:“刚刚我迷路了,路过一条小溪,遇到正在钓鱼的六皇子。”
穆若兰哼笑:“你倒是好运气,这样也能遇到皇子。”
穆怜心咬咬唇,没说话。
寺院的房间并不多,考虑着还有别的人家,大夫人要了三间,她自己一间,穆若兰一间,穆怜心和穆九一间。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罗汉塌,一个桌子,条件限制但是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穆怜心和芬儿先进去,穆九刚刚踏步进去,芬儿一边铺床一边阴阳怪气道:“我家小姐从来没跟别人一起睡过,可跟某些皮糙肉厚的人不一样。”
某条凶残的小鱼立刻就要冲上去了,穆九一把拦住她。
穆怜心皱眉,低斥:“芬儿。”
芬儿扁扁嘴:“奴婢只是担心小姐嘛,你向来喜静,最是听不得动静,若是有人在身边动来动去,你晚上睡不好可怎么办?”
穆怜心对她很无奈,只得看向穆九:“小九莫怪,芬儿就是嘴上不饶人,没有恶意的。”
穆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七小姐不用跟我解释,她说什么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倒是给七小姐一句忠告‘忠心的仆、害人的奴’。”
说完不看主仆两人的脸色,勾着青鱼转身:“走,去重新找个房间。”
大夫人听说了这边的事情忍不住微微皱眉,这穆九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看似很守本分,也没干什么惊人的事儿,可偏偏总觉得她不太像个庶女,反而有种看得见摸不着滑不溜手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