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大约是吓坏了,瘦瘦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跟一只无人照管的猫儿一样蜷缩在那亭子后面一角的台阶下,浑身发抖眼神瑟缩,一如这五年间的每一日一般,内里神情充斥着的就唯有惶恐和惧意。
那些惨淡如烟的往事,桩桩件件都是易明澜最不愿提及的过去。
易明真呵,伪装了这么多年,你最后这一招伤口撒盐的本事才是让我大开眼界!
是了,这一切都是易明真做的,她竟从不曾发现她们之间原来是这般苦大仇深。
易明澜的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瘫软的跌在地上。
“所以呢?这么多年来原来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我早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她痴痴的抬头去看易明真,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冲刷着脸上被指甲划开的伤口,面目狼狈而狰狞。
她的这张脸清丽脱俗,在御前还曾得过当朝太后的赞赏,看着她此刻的狼狈,易明真的心里才真真的有些快活起来。
“怪只怪你不认命,不识得本分,非要扒着平阳侯府这棵大树不放!”易明真随手将那帕子塞回刘妈妈怀里,然后提着八幅罗裙的裙摆缓缓蹲下身来倾身向前微笑着凑近易明澜。
易明澜不为所动木然的坐着,只是流泪。
易明真像是极享受的用力深嗅一下她身上弥散出来的血腥味,最后红唇微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畔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道:“彭子楚这个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明白了么?”
彭子楚?彭修!
易明澜愕然,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浑身的血液登时就被抽的干干净净,那些还不及出口的解释突然之间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众所周知,平阳侯奉皇命携世子同往江北督察水利已经一月有余,他不在京中,他不曾回府,众目睽睽之下她易明澜与之赤身同衾而寝的是她的小叔彭岩!
背夫偷汉、叔嫂!
这样的罪名压下来,彭修啊彭修,你这一箭双雕的计谋真是奇绝妙绝,最重要的是人赃并获,让我根本百口莫辩!
衣衫下面他汗水的味道似乎还弥散在她的肌肤之上,黑暗中他霸道而狂热的拥抱……
“阿澜,阿澜,阿澜你是我的!我要你,你是我的!”他的声音丝丝入耳,仿佛还有余音缠绵耳畔,睁开眼那却是他送她的最后的礼物,为了——
亲手送她下地狱。
“哈!”凄凉的苦笑声溢出喉咙,易明澜整个身子颓败如一滩烂泥软软的落了下去。
易明真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起身,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妈妈粗犷的嗓音:“夫人到!”
易明真眸光微微一动,赶紧快步迎上去对着孙氏见礼道:“拜见母亲!”
孙氏此时怒火中烧理都没空理她,只就越过她疾步走到易明澜面前大袖一挥厉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这种不知廉耻的小贱人还不赶紧的处置了,没得污了我的眼。”<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