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当时就懵了,怔怔的跪在那里忘了反应。
萧氏一口血喷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伏在了榻边,大口大口有气无力的低喘着。
“夫——夫人?”半晌,春竹才重新回过神来,去扳直了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榻上躺好,含泪对楼下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过来!”
“春竹姐姐,怎么了?”楼下的丫头探头来问。
“问什么,快去请大夫来!”春竹斥道。
萧氏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把她虚弱吐血的事情大肆宣扬。
那丫头被唬了一跳,忙是转身跑了出去。
春竹抱着萧氏把她安置在榻上,不住的抹泪,一边劝她,“夫人,夫人您可千万想开些啊!”
“想开些!呵呵!”萧氏仰躺在榻上,气若游丝,唇边竟是挂着点笑容,但那笑容却分明来自地狱的厉鬼般阴冷而狰狞。
那一口血,像是直接把半条命从她的身体里彻底抽离,全身的感官都一场迟缓,她躺着不动,只有抓在手里的小瓷瓶一下又一下握紧又松开,然后又再度握紧,死死死死的攥在掌心里。
易永群!易永群!你可真是对得起我!
良久,萧氏闭上眼,一行眼泪眼中干瘪的脸颊滚落下来,滑到鬓发里。
不多时,梁大夫就闻讯赶来,把脉查看了半天说的依旧是之前那些话,无非就是上次重伤未经调养伤了根本,然后急怒攻心忧思成疾一类的话。
最后他开了药,又嘱咐了春竹一些细节的事就背着药箱告辞。
春竹马上叫人按方煎药给萧氏服下。
萧氏喝了补药,又歇了片刻,精神倒是好了些。
她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春竹并着两个丫头一起扶她起来靠在大软枕上。
萧氏双目无神,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声音虚弱道,“还有几个时辰天黑?”
最近易明峰都是天黑才回。
春竹明白她的意思,给她掖了掖被角道,“这才刚刚过午,而且听钱管家说挟持太后的那货歹人暂时没不曾找到,怕是世子今日又要晚回了。”
最近孝宗对易明峰也越发的器重,所以他就十分忙碌。
萧氏手里还攥着那个小瓷瓶子,想了想就咬牙道,“你去跟钱四说,让他给世子传个信,就说我身子不好,让他把太后御用的李太医请过来给我瞧瞧。”
李太医最是精通药理,萧氏的意图,十分明显。
春竹看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是心酸,垂眸应了。
萧氏见她起身往外走,略一思忖就又补充,“旁的话,不要多说。”
今日府里的事,她暂时还不想告诉易明峰知道。
“奴婢明白!”春竹颔首,快步下了楼。
姜太后被劫一案,是由宋灏和宋沛在跟踪处理,而易明峰护送孝宗进宫以后依然是去了孝宗特别为他安排的偏殿查阅一些和南疆军中有关的资料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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