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对上她的视线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是转身又往院子里走去。
“哎!不是说回王府吗?”雪晴追着跑进去。
“等一会再走!”长平道,也不细说,直接回了之前招待尉迟瑶的那个院子,二话不说奔到里面的墙角打开那个箱子把尉迟瑶丢在里面的衣物翻找出来。
“这不是尉迟小姐的东西吗?”雪晴在旁边直皱眉,不满的嘟囔,“长平你做什么呢?乱翻人家东西——”
长平不语,把东西翻找下去,最后抖开那件暗色的长衫果然从里面抖出一团染了血色的白色布条。
“这是——”雪晴低呼,扯了那布条查看。
长平倒抽一口凉气,起身又快步绕到屏风后头,果然又发现浴桶旁边的地面上散落了几点细碎的黄色粉末,拈起一点闻了闻,脸色就沉了几分下来。
“这是什么?”雪晴跟过来。
“金疮药!”长平神色凝重的说道,把她拿在手里的带血的绷带又裹回尉迟瑶的衣物里归于原位放好,一边道,“尉迟小姐身上应该有伤,我就说方才她沐浴的时间怎么那么长,想必她应该是不想叫我知道,就自己拆开绷带重新包扎了伤口。”
“我看那绷带上的血似乎染了足有四五层,那她伤的应该不轻。”雪晴却是极为意外,“我看她一直神态自若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了伤了。”
她自己也是腥风血雨里摸滚打爬出来的,想也知道要在重伤之下维持尉迟瑶那样冷静不动声色的表象会有多难。
“我听王爷说过,这位尉迟小姐在卢将军麾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充当先锋官,亲自领兵上阵的,这一次和海域的战事又十分惨烈,她这伤应该是在战场上带下来的。”长平道,面有忧色,确定把东西放回原位瞧不出破绽了就拉着雪晴往外走,“我们也赶紧进宫吧,王妃的身子金贵,现在月份大了,不在她身边我还真不放心。”
“嗯!”雪晴点头。
两人借了易明爵府上的马车却没敢追易明爵他们太紧,最后就干脆真的回了趟王府给明乐和宋灏每人多带了一件披风才转道进宫。
入暮时分。
东、南两处宫门外面一改往日里肃穆威严之态,大红的灯笼映照下车水马龙,锦衣华服的命妇小姐们济济一堂,可谓百花争艳热闹非常。
官员们都已经随从小皇帝进宫议事,这会儿来的都是家里女眷以及还没有入士的高门子弟。
各家的女眷彼此寒暄着,下车等着换乘了轿子入宫的时候却都似乎是有意拖延,不知不觉宫门外就聚集了许多人。
易明爵的马车就在这个时候悄然而来。
他的处事作风一向低调,而且因为没有官职在身,达官显贵家里的宴会帖子基本从来不接,而宫里的宴会他会来也是因为皇命难为推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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