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沈柏密同意了。
于是,除了沈家的两个小厮,徐朗也让常缄留下来。沈丹遐知沈柏寓初二时,把银子用光了,现在身上就一两多碎银子,如是掏出了几枚银豆子,准备给他,徐朗握住了她的手,道:“常缄身上有银票,不需要你的银豆子,收起来。”
沈丹遐听话的把银豆子放回钱袋里。
“天色不早,该回了。”程珏抱着已睡着的小嫣华,低声道。
“华华睡着了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哎哟,还流口水了。”沈丹逦凑过去,拿出帕子要帮小嫣华擦嘴角。
程珏往旁边移了一步,避开了沈丹逦的手。沈丹逦脸厚,又凑了过去,程珏再次避让,沈丹遐蹙眉道:“六妹妹,你脚上长刺了,走来走去的不安分,程二哥要被你挤下台阶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沈丹逦僵在了原处,程珏眼中浮现浅浅的笑。
上元节因这场意外,划下了不圆满的句号,各自归家,次日下午,莫失上街打听了一番,回来告诉沈丹遐,昨夜的踩踏事故让三人丧身,九人受伤。相国寺的师父们下山,为这些无辜丧命的人,发下宏愿,为他们念七天的往生咒,希望上苍有好生之德,引领他们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这天的早朝,顺王与人私下开采银矿一事被揭发,并且证据确凿,私开银矿是动摇国本的大事,皇上勃然大怒;顺王所犯之罪,不可饶恕。顺王被夺了褫夺了爵位,贬为庶人,即刻处斩;赵后和大皇子高榳求情,顺王一家老小得以保全性命,但该发配的还是发配,该充军的充军,该为奴的为奴,处理起来毫不心慈手软。至于和顺王同谋的官员,获利最多的那位和顺王一样掉了脑袋,其他人或抄家流放,或削官免职永不录用。
朝堂刚刚发生的事,还没那么快传到内宅来,沈丹遐并不知这些事,她正忙着将洗好、熨好的披风叠起来,等着徐朗过来拿。正月十八,徐朗过来时,恰巧陶氏去了仁义伯府,他再次长驱直入,进了祉园。
沈丹遐把披风拿出来,“朗哥哥,你试试看长短合不合适?”
先前在房里伺候的锦书和墨书领着赏花赏月端着绣笸悄声退了出去,有聪慧知趣的丫鬟,也有别有心思的丫鬟,往炉子里添银霜炭,名唤彩霞的三等丫鬟不但没出去,还放下手中的火筴,走到徐朗身边,要服侍他。
沈丹遐歪在炕上的引枕上,咬着一块蜜枣糕点,似笑非笑,她还真是疏忽了,没发现她身边还有这么志向高远的婢女。徐朗俊脸一沉,冷声道:“出去。”若不是打狗要看主人面,他早就一脚将人给踹出去了。
“徐公子,服侍您,是奴婢的本份。”彩霞强撑道。
“我不需要你服侍,出去。”徐朗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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