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残。”沈丹遐叹道。就算是个坏人,一刀毙命就好了嘛,用不着挖人家的心脏啊。
南缅国五王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锦都,在南缅国还没被消灭之前,大丰还是得给人家南缅一个满意的交待。燕王带着刑部和锦都府的衙役们,亲自彻查此事。
查案的过程,沈丹遐无从得知,而且她被另外一件事分散了注意力,孙桢娘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也就是说徐朝并没有不育症;虽然沈丹遐对孙桢娘怀孕了感到高兴,并且第一时间去榴实院,向她道贺,可是孙桢娘怀孕了,也就意味着,她要专心养胎,不能继续掌管中馈。
彭昕去圃院,对徐老夫人表示,她可以受累一点,掌管中馈。徐老夫人干脆地拒绝了,表示这中馈,原本就是沈丹遐在管,她只是让孙桢娘协助而已。于嬷嬷将这件事告诉了沈丹遐,沈丹遐意味不明地呵呵了两声。
彭昕没过来找沈丹遐要协管,到是省了沈丹遐的事,但彭昕在对付孙桢娘时吃了亏,没在沈丹遐手上吃过亏,她又动了坏心思了。彭昕完全不知道,她这是自寻死路,要知道孙桢娘做事一直留有余地,比如那个掉头发的药粉,比如让她气喘咳嗽的药水,只要停止,她就能恢复如常的;可是沈丹遐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是绝杀;沈妧妧已在床上半生不死地躺了两年,还要继续躺下去。
十六日,是徐家发放下人月钱,以及给依附徐府生存的旁支发放用度的日子。沈丹遐正在教两儿子识字,锦书拿着账册,进来道:“三奶奶,家学那边的用度超额了。”
沈丹遐蹙眉,让奶娘把两孩子带出去,沉声问道:“超了多少?”
“五十两。”锦书把账册递给她。
徐家的家学是为了给徐家宗族里贫穷的子弟举办的,由嫡支出资,但凡徐家子弟,不管近亲还是宗族,都可以过来读书,嫡支不但为他们请先生,还提供一日三餐和住宿,一年四季共发八套衣裳。徐家祖辈们是想让徐家昌盛,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徐家嫡支这边还算争气,这么些年,至少有一房人会在朝为官,可旁支,也不知道是不是资质的问题,就算有嫡支大力的提携,许多人仍然没有能力通过科举入仕为官,基本上就是在家学里混日子过,到了年纪,依靠嫡支,弄个养家糊口的差事做着。
家学办到如今,就是一个浪费银子和米粮的地方,在年初,旁支五房和旁支七房,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年,打了起来,一个打断了胳膊,一个打破的头,药费是府里帮着出的。
孙桢娘很生气,和沈丹遐商量着,是否解散家学,不再供养旁支这些无所事事的懒汉们。可惜的是沈丹遐同意了,徐老夫人不同意,“等明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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