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素看着芷阳的脸,红唇狰狞,手中长剑变短,化作一只匕首的模样,在芷阳的脸上轻划:「你说,这样,落渊还会爱你吗?」
滢素眼中映着熔岩的红光,让她宛如一只从炼狱而来的厉鬼,她说着,手便已经抬了起来,在芷阳脸上划下了长长的一道疤痕,从太阳穴一直到下颌骨,鲜血流淌,染了她满手,这鲜红的颜色,更让她兴奋起来。
「本宫是先刺瞎你的眼睛,剜了你的耳朵?还是先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切掉?」
「或者说,让你试试别样的滋味……」
话落,只见有不断的黑色从滢素的手臂上蠕动,呼吸之间,来到
了芷阳的体内。
「你放心,这些蛊虫定会让你明白什么是飘飘欲仙。」
滢素的话音刚落,出人意料的,芷阳在此时,唇角却掠起了一个弧度。
她满脸鲜血,身体残缺,濒死之相,而她眸中的神色,还有嘴角的不屑,都在告诉滢素,即便是此刻,她也未曾惧她,更不曾臣服于她。
「你真可怜。」芷阳道。
滢素眼眸之中的满足一瞬间被撕碎了去。
她神色变得狰狞,五指一紧,她狠狠掐住芷阳的脖子:「你凭什么高风亮节,不染尘埃!凭什么高坐名堂,供世人祭拜!芷阳,我偏要你跟我一样,被世人唾弃,被践踏如泥!」
她抬起了手。
与此同时,雪山之下,洞穴之中,岩浆不知疲惫地翻涌滚动,倏尔发出一声沉闷之响,岩浆迸裂,从洞口之中跳跃而出,裹挟着新的浓烟,铺洒在周围地面。
一股不属于岩浆控制的灼热气浪荡出,温度炽热,让在术法保护之下的滢素都不由眯了一下眼睛。
而就是这眨眼的一瞬间,时间仿似都被拉长,白光自熔岩之后破空而来,一只寒冰般的长剑从芷阳耳边擦过,直取滢素咽喉!
长剑轻而易举地刺破滢素的术法,在滢素毫无防备之际,一剑穿喉。
滢素霎时松开手,踉跄后退数,捂着咽喉,面色发青,但鲜血却尽数被喉间冰剑堵住,让她说不出话,甚至也呕不出血来。
而芷阳则被一人揽入怀中。
长发飞散间,芷阳看着来人,带血的嘴角扬起满满的笑意:「你来了。」
墨色的眼瞳,将芷阳脸上的伤,还有肩上的残缺都看在了眼里。
落渊眼瞳震颤,唇角几乎不受控制地一抖。浑身寒意,比这北境十里都要寒冷。
芷阳又怎么会不知落渊心中所想,身子费劲地转了转,并不想让落渊看见那只断臂。
「你放心。我没事的。」芷阳紧紧盯住长意,她尚余的手抚上他的脸,笑着宽慰道,「你知道,我没事。」
看着芷阳眼中镇定的神色,落渊此时闭了闭眼,方忍住心头万千锥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上已是一片肃杀。他看向滢素。
面前,红衣的滢素瘫倒在地,她喉咙间的长剑让她剧痛,伴随着剑上的泰山之力,整个似乎是落入了冰窟一般。
寒意顺着她的皮肤血管不过流动冻结,只是片刻,滢素的身上遍布上了寒霜,整个人在不断地颤抖。
落渊将芷阳护在身后,他上前两步,看着捂着喉咙不停想要呼吸的滢素。
滢素方仰头,嘶哑着嗓音看着长落渊:「不可能……」
落渊的眼神之间皆是冰冷,那种感觉连芷阳都从未见过。根本没有与滢素说任何废话,抬手之间,携带着泰山之力的止川剑再次从滢素穿胸而过。Z.br>
「这是……什么力量……」
滢素又怎会见过泰山之力?面对着落渊,她竟想要逃。
但落渊又怎会轻易放过,一挥手,泰山结界死死地套住滢素,令她根本动不了。
「哈哈哈……」滢素嘶哑地笑出声来,她动弹不得,连发出声音这件小事也显得那么艰难,她声音难听至极,但她还是不停地笑着,「你们想这样杀了我……但我不会就这样死……本尊是魔……是你们永远都战胜不了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