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得不愉快,车上也是一路沉默。
姜慈去了奚禾的心理诊所。
她没让迟溯跟,自己乘电梯上了楼。
事先打过电话,姜慈上去时,奚禾正坐在前台的高脚凳上刷手机等她,手边摆着一盒药。
“诺,你的药,”奚禾抬头,一眼就瞧见了姜慈嘴唇上的伤,伤口不深,又涂了口红,不太明显,但女人对这种特殊位置的伤总要敏感些,“你这……有点激烈啊。”
姜慈拿了药:“我先走了。”
奚禾知道她严苛到近乎变态的作息,也没留她,虽然她不太理解一个严重失眠的人为什么非要遵循那个作息时间:“你这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
她锁上门,和姜慈一起下楼。
“……”
姜慈沉默着,直到奚禾察觉出她情绪异样侧头看她,她才平静的道:“他叫迟溯。”
“……”
这次换奚禾沉默了。
几秒后,她冷笑,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姜慈,你是嫌自己失眠的不够厉害还是觉得自己活的够长了?”
相较于奚禾的激动,姜慈就显得平淡多了:“你看,我就知道你要生气。”
“这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吗?那些事……”
她的声音猛的顿住,因为她看到迟溯了。
男人站在楼梯口,指间夹着烟,一双眼睛深不见底,淡淡的看向她们的方向。
目光静而沉。
奚禾是心里医生,只用一眼,便瞧出了这个男人身上厚重的空洞,那是一种饱经世事的,失去一切追逐世俗欢愉的冷漠。
但偏偏,他将这份厌世隐藏得很好,因为他在看到姜慈的时候,唇角勾出了一道散漫的笑意。
奚禾:“……”
她想强硬一点,让姜慈断了和他的关系,但她也知道,那件事始终是姜慈心里的一个结。
奚禾提醒了一句:“你和他不是一个段位的,小心些,别到最后把自己赔进去了。”
她不待见迟溯,走时连招呼都没打。
迟溯挑了挑眉,等姜慈从阶梯上下来,“姜小姐这是说我坏话了?”
“自己本身坏,才会让别人有说坏话的机会。”
姜慈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因为爷爷早年的教导: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迟溯这种人,分明就是给点洪水就泛滥,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
他半眯着眼,凑近她低语:“所以,姜小姐告诉她,我想跟你上床?”
姜慈:“……”
她的性格从小就冷淡,一板一眼,无趣又刻板,从来没被这样**裸的调戏过,脸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冷冷扫过他一眼后,开门上车。
男人也跟着坐上了车。
本来宽敞的车厢因为他的缘故,变得格外逼仄,迟溯懒散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双腿分开,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勾起,眼睛里像是飘着一团火。
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看着她。
但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远比真枪实弹更让人心跳加速。
姜慈觉得热,皱着眉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
手机响了。
是姜慈的。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