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师,你可不要被他这种话给带节奏了。”陆文博皱眉道,“再可怜的经历也不是犯罪的理由,不要因为同情他,就觉得他是无辜的啊。”
“当然不会。”韩信摇了摇头:“我判定他不是凶手的依据有三点。”
说着,韩信竖起第一根手指:“第一,受害者身上没有DNA,说明什么?嫌犯是做了保险措施的,应该是用了避孕套。换言之,这场犯罪应该是有预谋的。但假如陶伟是凶手,那这场犯罪则是即兴犯罪,他不可能会提前准备好这东西。”
“那万一他车里刚好有呢?”陆文博耸了耸肩,“说不定平时有去外面找小姐,或者自己在家里跟老婆用的?”
韩信扭头看了看玻璃另一侧的陶伟:“他白天要上十个小时的班,下班后还要去开网约车,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就这样还缺钱,我不认为他有多余的钱和精力去找小姐。至于他跟他老婆,现在正在要孩子,应该不会准备这东西吧?即便准备了也不会放在车上。”
现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魏斌在边上淡淡的说:“光凭这点,有些牵强了吧?”
“当然不止这点,”韩信说着,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点,受害者死前曾经遭到暴力殴打,法医根据伤势判断,她被凶手至少殴打了三十多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控制她?避免她在侵犯的过程中反抗。”胡晨得出了结论。
“不合理的地方就在于,”韩信摇头,“如果是要控制对方,没有必要打成这样。尤其是受害者还是一名主播,基本上是靠脸吃饭的,当她的脸部被攻击几次后她应该就会妥协了。可是你看受害者的脸……”
韩信拿起照片,查看着上面鹰眼视域标记出来的高亮点:张诗雨的整张脸都已经被打得肿了起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过度的暴力呢……”陆文博托着下巴说,“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有虐待方面的癖好?”
“在这种情况下不太可能。”韩信摇了摇头,“即兴犯罪的最大特点就是凶手通常会尽快完成作案,如果是在侵害过程中这样过度虐待对方,那他的作案时间会持续非常久,增加他被发现的风险。从陶伟出入的时间来判断,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充足的时间做这些。”
“我真是个笨蛋!”胡晨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大家的思维被现有的证据给束缚住了。”韩信解释道,“因为大家已经认定了陶伟是犯人,所以惯性思维下,就下意识的把现有的证据往他身上引导。这在侧写中是一种很常见的错误,拿侧写去比对某個你已经怀疑的人,就会导致结果过于狭隘。”
“意思就是,不能先找一个自己觉得有嫌疑的人,然后强行把他往侧写上硬套。”胡晨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真是学到了呀,韩老师!”
这个女人搞什么啊?一直舔别人的未婚夫,轮得到你舔吗?要舔也是我舔……赵琳姗在边上酸溜溜的暗想着,警惕的把韩信往自己边上拽了拽。
“所以凶手是楼里的人,这样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受害者会主动开门,但是……动机是什么呢?”陆文博不解的问,“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至于吧?”
“她可是个女主播呢。”韩信提醒道,“可能性很多,说不定是楼里的谁发现了她的主播身份;也可能是因为她平时晚上直播扰民;还可能是榜一大哥提前潜伏在楼里。”
随即,韩信来回踱起了步:“但最让我迷惑的,还是陶伟上门还表的时候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任何人。按理来说,当时凶手应该已经控制住受害者了才对。为什么会没有人?”
思考了一会儿,韩信抬起头:“案发现场不是张诗雨的家里,而是在凶手的家中。”
“总感觉怎么越理越乱了呢?”霍刚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你的工作难道不应该是让我们的调查变简单吗?”
“我的工作是帮你们抓到真凶。”韩信微微一笑,“抓紧时间调查吧,霍队。”
(下周就要上试水了,求个追读。这本书成绩不好,一个月才上试水,刑侦又是冷门,追读非常重要,拜托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