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又道:“后来呢?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才捏造了赫连笙闹出人命的假相?”
老崔头啃了口萝卜道:“是啊,不然能怎么办?说赫连北冥头上绿城草原了?让赫连家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俞婉喃喃道:“谭氏落发为尼也不是因为恼怒赫连家处置了赫连笙,而是让老夫人送进尼姑庵的?”
“可以这么说。”老崔头咂咂嘴。
“西府知道吗?”俞婉问。
老崔头摊手:“这我就不清楚了。”
俞婉摸下巴:“我总觉得东西府的关系没世人想象的那么好,那个西府的老太爷,眼神阴森森的,像条毒蛇似的。”
老崔头点点桌面道:“行了,少理赫连家的破事儿,赶紧拿到药引是正经,你相公才是真的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
俞婉眸光一动:“他……”
老崔头叹道:“他难受,只是他没说。”
中了百里香,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从前是让毒咒压制,没太大显现,如今整个身体成了百里香一味毒药的战场,燕九朝时时刻刻都在饱受毒性的折磨,为何去辣手摧花,他是难受得坐不住了,没原地杀人都是他韧性大了。
“你可知道,从前那些中了百里香的人都怎么了?”老崔头问。
“怎么了?”俞婉问。
“疯了。”老崔头道。
让毒性生生折磨得理智全无,等不到解药,自己就先彻底疯了,像燕九朝这样的,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饶是老崔头再不待见燕九朝,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性。
明明看着是个被宠坏的小纨绔,可他所忍耐的痛苦,没有人受得住。
俞婉眉心一蹙:“你怎么不早说?”
老崔头轻咳一声:“你以为我敢说吗?我我我……我不是方才说漏嘴了我……我能和你讲这个?”
不怕让那小子杀掉么?
他话音刚落,俞婉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老崔头心虚地看看老者,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青岩与月钩,咳嗽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连她都没告诉,还能提前告诉你们啊……”
俞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却被下人告知燕九朝去府里溜达了,他不让人跟着,老夫人也没辙。
他一定是难受了,又不想让人发现,于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他去花房一定也是这样,摘了那么多花,也是难受到极限了。
她怎么就是没想到这一层呢?
一路上他乖得不像他自己了,她还打趣他不作妖了,她怎么就没想到他是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百里香的摧残呢?
他不是没力气作妖,是把全部的力气拿去隐忍体内的毒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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