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为难地说道:“贵妃娘娘不吃斋饭。”
“她想吃什么?”南宫璃蹙眉问。
侍卫硬着头皮道:“……肉,吃肉。”
南宫璃嘴角一抽,佛门清净之地,这个老女人竟有脸皮嚷着要吃肉?
侍卫讪讪道:“贵妃娘娘说,不给她肉吃,她就活活饿死,做……做鬼也不放过郡王您。”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话?堂堂贵妃,张口闭口将死挂在嘴边,这还是一品皇妃吗?简直是市井泼妇!
想到了什么,南宫璃眸光一顿:“等等,她怎么知道是我?”
侍卫赶忙保证道:“不是属下说的!”
那就是芸妃自己猜的,想想也不算太难猜,他今夜刚入宫觐见了皇后,芸妃不可能没得到消息,转头芸妃就被人掳到了这里,用脚趾头也猜出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轻松地将一个大活人运出宫了。
国君没怀疑他,是因为皇宫够大,国君还没想到芸妃已经出宫了,只以为芸妃是又躲在哪个旮旯里给他制造不快了。
这样的事芸妃不是没干过,还干了挺多。
在确定芸妃对俞婉没有要挟的价值之前,南宫璃是不会亏待她的。
但这毕竟是寺庙,没有现成的肉。
“你去后山猎点野味来。”南宫璃吩咐。
“是。”侍卫心塞地去了,他这一双用来杀人的手,到头来竟被派去打猎物。
侍卫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后山的林子里猎了只肥硕的野兔,寺庙中的厨房不让做荤腥,他无法,只得将野兔拎去后山的小溪流清理,并在溪边升了一堆篝火,将野兔烤得香喷喷的给芸妃送去了。
南宫璃以为这下自己的耳根子终于能清净了,可不一会儿,侍卫又硬着头皮过来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南宫璃沉声问。
侍卫道:“芸妃说,只有肉,没有酒。”
南宫璃一怔:“她还想喝酒?!”
侍卫低下头。
南宫璃压下心头火气,摆摆手道:“罢了,本王的马车里有一坛上好的花雕,你拿去给她。”
“是。”侍卫依言去了。
芸妃挽起袖子,一只脚踩上凳子,在禅房里开始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逍遥日子。
但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满足她,就未免有些天真了。
南宫璃冷冷地看着第三次冲进他禅房的侍卫:“说!”
侍卫不敢说啊。
他急得都要哭了。
为毛今天去巡逻的不是他,早知道他宁可一头撞死也不去看守这个烫手山芋啊!
侍卫战战兢兢道:“贵妃娘娘说……说……”
南宫璃眸光一冷:“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侍卫闭上眼,梗着脖子道:“贵妃娘娘说,饱暖思银(同音字)欲,让郡王给她找个男人。”
南宫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个无耻的女人要什么?男人?
她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她纵然不是一国之母,却也是国君的妃嫔!
更别说,自己是她名义上的皇孙,她是怎么能对一个晚辈开得了这种口的?
南宫璃气得心口疼,用手捂了捂心口,道:“你去告诉她,没有!”
侍卫去了。
没一会儿,侍卫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南宫璃抄起地上的凳子,险些没忍住把侍卫给开了瓢。
当然他最终还是凭着良好的修养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镇定地问道:“她又怎么了?”
侍卫的头皮硬得不能再硬地说道:“贵妃娘娘说,没有男人,给个女的也行。”
南宫璃:“……”
南宫璃:“!!!”
南宫璃给芸妃气得去了半条命,他没与芸妃打过交道,只从宫人口中听说过她的斑斑劣迹,三天两头闹腾,闹得后宫乌烟瘴气,他还当是宫人们为讨好皇后,故意将她传得如此不堪。
今夜过后,他算是明白传言已经对芸妃口下留情了。
他是国君,他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啊,太气人了好么!!!
换做其他任何妃嫔,都适合给她扣上一定“私通”的罪名,以此来达到打击她与她后嗣的目的,可这项计策在芸妃身上行不通。
因为——
芸妃天天想给国君戴、绿、帽!
她被家族抛弃了,孩子也让人抱走了,丈夫更是从不疼惜她,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与人私通被发现,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又不怕死。
临死前恶心国君一把,她能含笑九泉。
南宫璃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去和她说,再敢闹,本王就如她所愿!给她一个男人!就不知届时贵妃与人私通的消息传出去,会不会令大帝姬蒙羞!”
侍卫如实转述了自家郡王的威胁,不多时,他捂住脑袋上的大包回来了:“贵妃娘娘说,您要是敢告密她私通,她就和国君说您也是其中一个奸夫!”
吐血三升的南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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