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想起自己身上多处骨头都断掉了,可眼下一丝伤痛都无了。
“是谁为我疗的伤?”她问向一旁的小弟子。
小弟子想了想,说道:“应当是老祖吧?我们没给姑娘疗过伤。”
这下,圣女几乎可以肯定老祖是认下自己了。
原以为会死掉,却不料……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圣女压下因得意而勾起的唇角,又喝了几口参汤,随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弟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弟子答道:“我叫惊鸿,今年十四。”
圣女挤出一副温柔无害的口吻道:“那我以后……叫你惊鸿可好?”
惊鸿小弟子挠挠头,憨笑一声道:“好啊。”
“你来冥山多久了?”圣女问道。
小弟子说道:“五年了。”
五年,这么说他对老祖十分熟悉了。
圣女的勺子搅拌了一下碗里的参汤,没接着打听老祖的消息,尽管她并不认为这个小弟子会隐瞒自己,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不露馅儿,她凡事都得徐徐图之。
圣女不食荤腥,饶是这鸡汤做得再鲜美,再吃过几口后她便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滚了起来,可为不让人瞧出破绽,她愣是硬着头皮将一碗鸡汤喝完了。
小弟子很乖觉,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守着,她问话,他便答,从不主动问她。
圣女打趣道:“你不好奇我是谁?”
小弟子挠挠头,讪笑了一声。
好奇是肯定的,可他们没胆子打听老祖的事。
圣女越发笃定自己抱对了大腿,有老祖给自己撑腰,还怕对付不了区区一介“圣女”与司空家的“二公子”么?便是如今的司空家主到了老祖跟前,都得乖乖地叫上一声叔祖父!
小弟子开口道:“姑娘,您这边还有什么吩咐吗?没吩咐的话,我先去厨房看看早膳好了没?”
圣女意识回笼,冲他客气地摇了摇头:“没了,你去吧。”
“诶!”小弟子端上碗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被圣女叫住了。
圣女轻声问道:“惊鸿,你知道老祖在哪儿吗?”
小弟子回过头说道:“他老人家在练功,姑娘若是觉得房里闷,可去园子里走走,只是别出这座院子,冥山蛊虫众多,姑娘不会武功,恐让蛊虫咬伤。”
“多谢。”圣女平易近人地颔了颔首,待到小弟子出去后,她也站起身,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
她自然不会乖乖听小弟子的话,她没溜达两下,便状似无意地出了院子。
朝阳殿很大,她随意挑了个方向,壮着胆子闲逛起来。
这里是老祖的地盘,她就不信自己在他地盘受了伤,他能无所察觉。
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个玄孙女在老祖的心目中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一边寻思着,圣女一边朝危机四伏的蛊园走了过去,这里饲养着最低等的蛊虫,然而却也是虫蛇遍布之地,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忽然间,一条巨大的毒蛇朝她飞扑了过来。
“啊——”
她一声尖叫,跌倒在了地上。
想象中的重创并没有传来,毒蛇在咬上她的一霎,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震开了,随后,四周的虫蛇仿佛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似的,纷纷逃回了自己的巢穴。
圣女慢吞吞拿开挡住自己眼睛的袖子,朝落在她身前的男人看去。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高手,一袭黑衣,白发如雪,气场强大。
但也正是太强大的缘故,叫人不敢直视他的脸。
圣女的目光自下而上,落在他紧束的领口处时便再也不敢往上了。
她移开视线,怯生生地望向一旁的小山坡。
她像一个受到惊吓而无法开口的小姑娘,没问他是谁,也没道谢,只是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这么一缩,倒是恰巧露出方才因跌倒而扭伤的脚来。
司空烨看了一眼她高高肿起的脚踝,弯身,朝她伸出双臂。
圣女的身子害怕地抖了一下。
他的手顿住,似在犹豫。
圣女咬咬唇,把身子往他倾了倾。
司空烨疼爱地将她抱了起来。
圣女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疼爱,悬着的心逐渐落回实处,她乖巧地靠在对方的怀中,任由对方将自己抱回朝阳殿。
“叫什么?”司空烨问。
“兰、兰玉。”她小声说。
那丫头似乎说的就是这个名字,管它真假,用了再说!
“兰伊是你什么人?”司空烨再问。
“曾祖母。”圣女说。
司空烨步子一顿。
圣女眨了眨眼,到这一步了,她自是不担心老祖会怀疑自己,于是壮着胆子问道:“您……您是我曾祖父吗?曾祖母临终前,让我来冥都找您,我……我也不知找对了没有。”
司空烨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圣女可不会认为他指的是昨夜被他用威压弄出来的伤势,前段日子与燕九朝交手,吃了不少苦头,乃至于仍有旧伤未愈,老祖为她疗伤时想必是察觉到了,索性把她的伤一并治好了。
“被人打的。”她低声说。
“谁?”司空烨的身上迸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气。
圣女抿唇,低下头说道:“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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