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深站在底楼的亭子里，他身姿笔直，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一动不动。

他的周身被昏暗的路灯镀上了一层朦胧，怎么看都格外地落寞。

傅斯羽慢慢地朝着他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低低开口，“天凉，别在外面吹风了。”亭子四周没有人，只有一阵阵的寒风呼啸着。

贺霆深举起手吸了一口烟，随后对着夜空吹了一个眼圈，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为何不在外科了？”

傅斯羽淡淡地开口，“换个坏境。”

“是吗？”贺霆深掐灭了指尖的烟火，“你现在竟然和男人交往。”他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抹冷意。

傅斯羽的心跳蓦地停止跳了提东，盯着贺霆深的脸僵持了一下，清俊的脸上带着一抹疏离，“你不也开始喜欢女人了。”喜欢男人的男人可以喜欢女人，那么喜欢女人的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

贺霆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努力让自己稳住了神，慢慢地将烟点燃，吸了一口，慢慢地装过头盯着傅斯羽的侧脸看着，他低低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因为当初的我伤了你，那我和你道歉。斯羽，你别这样，你也不该这样。”

傅斯羽的目光落在贺霆深的身上，逐渐幽然深邃，他抿了抿唇，“为何要和我道歉呢？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把控不住自己陷了进去，是我没有用而已，和你没有关系。”

贺霆深心里冒着火，“所以，你就这样放逐自己？你明明是最优秀的外科大夫，现在却在内科瞎混。你明明就不喜欢男人，却偏偏和个男人在一起瞎混。斯羽，你到底是在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

贺霆深恼怒地盯着他，他缓缓地将烟递到了嘴边，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慢慢地将烟吐了出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当初的他那样地优秀，那样地温润如玉，现在变得清冷孤傲。

傅斯羽淡淡开口，“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怎么，一向游戏人间的四少也会有一天会说这些话来。”他的声音依然清冽，“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就不劳四少操心了。”

贺霆深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他只觉着胸腔里泛起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斯羽，别再这样下去了。你若是非要和男人在一起，那就和我在一起吧。”贺霆深的声音有些低，却透着认真。

傅斯羽蹙了蹙眉，低低开口，“贺少，四年前，我那样求你让我见你一面，你是怎么做的？”他冷冷一笑，“不用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不用为我感到抱歉，本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贺霆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依旧沉浸在刚刚他的那些话中。他宁可和别的男人厮混，宁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苦笑，或许这么多年，他是真的作孽太多了。

傅斯羽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敛着眉苦笑，等了四年，等到了他这么一句话，他是不是可以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