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你找父王可是有何事吗?”
慕惊鸿规规矩矩地跪在慕蓁的面前,眸光低垂,却直接开门见山道:“儿臣是因为昭毅将军的事情而来,还请父王留昭毅将军一条性命。”
说罢,他额头着地,拜了拜。
慕湛一听是司徒千辰的事,脸色凝重了不少:“关于司徒千辰,今早朕已经下过旨意了,司徒家的惩罚是朕和众卿家商量的结果,没有可能改变,鸿儿,你还是回去吧。”
“儿臣不服,父王心里明明清楚,司徒千辰私自调用军队这事是过,可他毕竟将父王心中多年的心腹大患给除掉了,这明明就是功,功过相抵,这才是公平。”
慕湛冷笑出声:“鸿儿,你多日不来朝堂,朝中的事你又懂得多少?他司徒千辰自视功高盖主,所以才会藐视皇权,肆无忌惮地调用兵权为司徒千南报仇,今日他这样做,朕不罚他,那明日,说不定他就领兵反了我慕家,真到那时,朕该怎么办?”
“司徒家代代都是忠心之臣,父王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司徒千南为国已经战死在邪教手下,司徒家现在就剩下司徒千辰这一个好男儿,难道父王就一点不担心,倘若外敌来犯,没有司徒军,谁为我国保卫边疆?”
慕惊鸿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连君臣之间的礼节也不顾了。
慕湛已然年老,言语上吵不过他,他单手抚了抚额头,心烦意乱道:“鸿儿,父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家的千秋万代,司徒家是忠臣之家,可是他的兵权太大,父王不得不为了皇位考虑。”
皇位?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太子慕洛吗?
“父王,您告诉我,要杀司徒千辰的主意是不是太子出的?”
慕湛望了慕惊鸿一眼,轻叹一声:“无论是不是太子的主意,都是朕下的旨意,这件事就这样了,朕也乏了,鸿儿,你退下吧。”
“父王!”慕惊鸿直起身子,急唤了两声,可慕湛却不再理会他,在太监的搀扶下往寝殿而去了。
“七王爷,皇上都走了,您也早早回府吧。”小太监实在不忍心看到慕惊鸿跪在这里,便好意提醒道。
慕惊鸿实在不甘心,固执的脾气一上来,他索性就跪在这里了。
小太监看着慕惊鸿铁了心要为司徒千辰求情,不禁暗自一叹,这果然是结拜的兄弟,连性子都这么像,上次,司徒千辰为了司徒千南的事情,冒雨跪在大殿前请皇上松口,可皇上都无动于衷,这次,又换做慕惊鸿为了司徒千辰的事,跪着不起来,不知这次,皇上会不会因为亲儿子的缘故,而松口呢?
慕惊鸿这一跪,从晌午到了傍晚,又从傍晚直接到了晚上。
皇上身旁的大太监从寝殿走出,轻声劝道:“七王爷,您还是回去吧,都这么晚了,皇上该歇息了。”
慕惊鸿脸色铁青,说什么也不走。
大太监直起身子,俯视着慕惊鸿,这个神情真是跟司徒千辰一模一样,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看来,这晚是睡不好了。
大太监正想着,蓦然大殿门口就急匆匆跑来一个丫鬟,神色紧张地跑到大太监的面前道:“大总管,不好了,祺妃娘娘的病又复发了!”